返回第 5 章(2 / 2)小公爷他心里苦首页

清欢转过身,对武译一脸的担忧视而不见,复走到女童旁边,再次起刀剖开胃袋,果然… 女童胃里也有一只硕大的金色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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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武译驾着马车赶着在城门下钥前赶进了城。马车在一座大宅的后院小角门停下,夜色中更见得这宅子青砖绿瓦的格外好看。

陈府是皇商,家大业大,五进的院落坐落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里,竟将半条街都占了。

只是陈府虽然富庶,但陈父陈母这些年从无亲朋上门,加之清欢又是独女、所以陈府实际上也只有三个主子而已。

陈父在前堂有一个和掌柜们议事的院子名“宜信阁”。陈母的大院在全府的中央,取名“福慧安宁”,家下人皆简称“福安苑”。

虽然除了两处院子,满府里还有三五处小院空着,但清欢这拘不住的脾性自是选了离后门最近的一个院子。

因冬日里院中簇簇红梅映着雪花最是好看,故而取名“绛雪轩”。

清欢今日还未向爹娘问晚安,故而她溜回府后先是回了降雪轩换了女装,便立刻赶着来到福安苑中。

刚进了院门,她远远便见到爹娘面色凝重坐在堂上,饭菜摆在一旁一口未动。

她连忙走过去,“爹娘,这是怎么了,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用饭。”

陈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陈夫人思之再三,唉声说道:“今天有人去衙门告你爹,偷换工部用料、以次充好,克扣力工长工月钱。”

“怎么可能,陈府做生意一向诚义为本,怎会偷换工部用料。以我陈府的家业又怎可能克扣月钱,这是诬告!”清欢眸中急怒之火尽显。

陈父陈母仿若对女儿的疑问并无听闻一样,就怔怔地坐着,半晌无言。

许久,陈父缓缓摇头,“欢儿,生意的事情你不要再过问了。”

清欢盯着父亲仔细看了看,总觉得父亲有些奇怪:“爹,那些人是去哪个衙门诬告的。”

陈父脱口而出:“自是应天府,怎么了”

清欢这几日见锦衣卫办案手法凌厉,心有余悸,此刻见父亲说是应天府反倒放下心来:“不是锦衣卫就好。若是锦衣卫的手段,只怕咱们家真是要被折腾了。”

陈父突然连声冷笑:“呵,锦衣卫,我们小门小户怎能值得锦衣卫出手料理。”

清欢蹙眉不解:“爹,您… 为什么您每次提起锦衣卫都如此厌恶。”

陈父看着芳华正茂的女儿,轻轻叹了叹气,岔开话题:“欢儿,最近不太平,你少出门,别让你爹你娘时刻担心。”

她虽是拘束不住的性子,但见爹娘今日心情不佳,便低头顺从的答应着:“是,爹,我知道了。”

***

两日后。

北镇府司内。

连日阴雨不断,秋风带着一身湿气,从外面赶回来时,言若白正在院中赤膊练刀。

他走上前顺从的站在一旁汇报,“大人,卑职已调查过袁夫人,她来历不明,只查到她是四年前被卖到袁府。起初她只是洒扫的丫鬟,三年前袁立原配夫人得了急病死了,袁立便扶了她做继室。”

言若白收了刀,问道:“袁府那两个孩子。”

“回大人,和陈仵作猜想的一样,那两个孩子确实不是袁王氏所生,是袁立和原配的孩子。”

这些和他料想的一样,未有丝毫偏差,只是…言若白顿了顿,回首淡淡道:“可有查到她。”

秋风面露难色:“这个...还没有,不过卑职带人在袁府附近多方打探过,都没发现过袁夫人的踪迹,现在还不知道生死。”

这武院内只有他们二人在场,除了风声,听不到半点纷扰。

言若白的目光一点一点收紧,旋身拿过石桌上的绢布,细细的擦着刀,沉眸不语。

言若白这个脸色秋风特别熟悉,他知道这是自家大人嫌他笨的模样,于是怯怯的开口询问道:“大人… 是不是我… 我查的有何不妥?”

言若白轻轻叹气:“我是问陈仵作。”

秋风恍然大悟,“原来大人是问她啊,她确实是仵作赵长义的徒弟,袁立死的那天赵长义坠马摔了腿,他自己荐了陈清。至于她的底细,现在只查到是商人,有个天天跟着的小跟班叫武译,功夫不错。”

言若白拿过一旁架子上的飞鱼蟒袍,不紧不慢的穿戴完毕。

秋风又忍不住开口,“大人您这是怀疑陈仵作与此案有关?”

言若白顿了顿,他倒也不是怀疑那丫头与工部案有关,只是总觉得她一介白衣突然卷入到这重案当中,似有蹊跷。

他回过头,向着秋风淡淡道:“发海捕文书,通缉袁夫人。”

话音刚落,忽见一个身着内监服饰的年轻公公走进来宣旨:“传皇上口谕,锦衣卫千户言素立刻进宫觐见。”

***

言若白进了宫,只见皇上穿了件黑色的缂丝十二章衮服,正歪在榻上喝茶。

皇上到底是多年行军打仗的人,虽然年近半百了但还是风采依旧。长须飘飘,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见他来了,皇上立刻起身厉声问道:“朕听说前几日朕抄家的圣旨还未到,袁立那厮全家都已被杀?”

言若白单膝行礼,礼毕起身沉声答道:“回皇上话,是。”

皇上勃然大怒:“天子脚下三品大员满门被杀,何人如此大胆,猖狂至极!你回去跟你两个爹说,朕的话,从今日起,你全权调查袁立被杀案,袁府灭门案,和工部失银案。一月之内,所涉官员无论官职大小,一律给我查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