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9 章(1 / 2)小公爷他心里苦首页

二人正说话,前方突然有一摸熟悉的身影闯进了清欢的眼帘。

言若白穿着一身苍绿色锦袍,腰间束着九青玉腰带,乌发用羊脂玉发簪高高束起。与往日穿着飞鱼服,冷若冰霜的锦衣卫不同,今日的言若白气质翩然如仙子一般。

清欢勾了勾唇角,向武译轻声道:“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

清欢缓步进了布庄,远远的便看到言若白正在一旁的角落里和伙计说话。

“言大…”

“陈清兄弟!真是多日不见。”言若白连忙打断道。

清欢会意,原来他是故意掩藏身份。但…如此良机,若不捉弄一下他,岂不是浪费。

清欢故意笑说道:“这么巧,言大哥也在此买布么,不知言大哥看上了什么?可是…为家中夫人买料子做春衣?”

言若白知晓她这是气之前自己将她抛在义庄一事,但现下为瞒身份,只能维持着一副淡然的样子,轻笑回道:

“陈兄说笑了,弟尚未婚配,今日只是来给家中小厮买一批布料做春衣。”

清欢装作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叹道:“唉,言大哥翩翩公子,怎么婚姻大事还未解决?弟家中有一小妹,我看不如…”

她越说越远,言若白立刻打断道:“多谢陈兄美意,不必了。弟家中还有事,买了布便先走了。”

布庄伙计趁机问道:“方才这布公子要几匹?”

言若白略顿了顿,复问道:“我看此种黑布的料子糙了些,不知你们这里有没有用棉掺丝做的布料?”

伙计面露难色:“少爷您有所不知,我们店之前是有做您说的那种云布的,但都是女子喜欢,黑色不甚好卖,所以今年就不再做黑色了。”

清欢见他隐藏身份亲自查布,料想是袁府案有所发现,便有意想帮,向那伙计问道:

“方才你只说你们不再做黑色云布了,既如此,那你们定是有做这素色云布的,那再将这素色的染成黑色的不就行了?你去和你掌柜的说,我要定五十匹这黑色云布,看看他做不做。”

小二一听说订购五十匹布,忙道:“那肯定做的,做的。这样,后日我们掌柜来查账,不如烦劳您二位后日再来一趟,亲自和我们掌柜谈谈?”

言若白点点头,算是允了。只是还未等清欢细问契约之事,立刻便拉着清欢出了布庄。

“你怎会在此?”言若白冷冷道。

清欢轻叹道:“大人,我只是出来闲逛偶然遇到您。方才我不是还帮了您么,您看您现在的态度… 唉…”

阳光正好,言若白站在门口的桃花树下,光影斑驳交错,轻轻洒在他身上。二人对视良久,似是与这周围的一切美好融入到一起。

清欢微微有些出神,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自己从他一向深黯的眸中看到了些许光亮。

原来… 他的样貌竟是这般的举世无双。

桃花和着光影,言若白也蓦地被晃了心神。她站在那棵普普通通的桃花树下,巧笑倩兮,眉眼间透着说不出的灵动。

她就那样看着自己,似是随口轻轻吟道:“宗之潇洒美少年,举殇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某个绷得紧紧的弦,忽然就松动了。

微风拂春过,粉白色的花瓣簌簌的飘落,竟似雪般迷人。

秋风从陈府方向驰马而来,远远便见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看着对方。这画面太美,他虽不想打扰,但事态紧急也顾不得了。

秋风下了马,面露难色的向自家大人低声说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清欢回过神,顿感自己失态,忙转身去了街对面的茶摊上坐着。

言若白淡淡道:“何事?”

秋风:“大人,我查到了陈石府邸,刚带人到了陈府街角,便看到应天府的人将陈石抓了起来。而且…”

见秋风话里有话,言若白又问道: “而且什么?”

秋风远远看了下街对面的清欢,低声说道:“而且和大人所猜想的一样,这陈清…就是陈石的女儿。”

言若白心中一颤,陈石卷入工部案件,必和袁立有勾结,那陈清此前两次来袁府验尸… 世上岂有如此巧合之事?

言若白沉着眸子看着清欢,双眉皱起,心中数念丛生。只是还未来得及等他做出决定,街角忽然跑来一个小厮,跑到清欢面前面色慌张地说几句话,她面色一沉,立刻向陈府方向赶去了。

秋风皱了皱眉,“大人,她这是…”

言若白若有所思,淡淡道:“看来… 她是知道她爹被抓了。”

*****

陈府。

陈父被应天府衙役押走,家中小厮急忙跑出来找寻清欢报信。她得了消息神色突变,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路狂奔跑回家中,却还是没赶得上阻止应天府。

清欢挂记着母亲心疾,便来不及细想,先赶去了福安苑。

福安苑内,丫鬟小厮们站了一院,一个个面带惧色,陈母端坐在堂上查账,见着清欢来了,一把扑到女儿怀中痛苦了起来。

“娘,您先别哭,有女儿在呢。您先告诉我今日到底出了何事,应天府以何罪名带走我爹的?”

陈夫人忍泪说道:“欢儿,你爹…几日前有几个力工向应天府状告你爹克扣月钱,偷换朝廷物料、以次充好… 可你爹早已将月钱都补发了…至于偷换物料本无实据,但今日不知怎的,应天府的人一来便说已查到实据,不容分说就强行将你爹带走了。这真是天塌了啊……”

清欢不信:“娘,我陈府的财力满京城都排得上名次,爹怎么可能克扣力士月钱啊?再说我爹这么胆小的人,怎么可能敢偷换朝廷的物料呢?”

陈母抽泣着哭道:“欢儿…欢儿…你爹,此前你爹早接了工部修缮鸡鸣寺的事,工部却迟迟不拨款下来,你爹不敢延误工期,早将家中现银全部拿去垫款施工了… 你爹硬撑了三个月,可是… 哎…”

清欢见母亲愈发哭得狠了,怕母亲心疾发作,只得边哄边问道:“娘,您先不哭。月钱既已补了就是小事,只是…爹真的偷换了朝廷的物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