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9 章(2 / 2)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首页

先不说在这个时代,女子无从插手政事,即便她是兴风作浪的长公主,在这一点上也并没有什么例外,单说以她的本事,就算真把整个朝堂摆在她面前,她一时半会儿也并不知道该做什么。

大梁朝的朝廷,就像一座运转良好的大型机械,要她一个既不熟悉此间风土人情,更不懂得政事的人,去找到一个切入点,意图破坏,这谈何容易?

她思来想去,还是先选了一个她能够掌握的点入手——

各地的奏章文书,都得通过快马送入帝京,她派了手下得力的随从,去驿站暗中截留文书,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使朝廷得到的消息滞后,从而理政不及时,埋下祸端。

但就她这些日子看来,虽然的确给朝廷造成了一些麻烦,但远没有伤及筋骨,想要依靠这种法子把大梁的江山给祸害了,她这辈子闭眼前能不能看见,都是未知之数。

她很疑心,她做事的手法并不高明,皇上若真有心查,不需要费什么力气,也能知道是谁在哪个环节捣了鬼,只不过是皇上有意遮瞒,不愿与她计较罢了。

这多少让她感觉很没意思。

如果要说,近来有什么事能让朝廷有些头疼,那就是北方的狄国,近期进犯得有些频繁。他们觊觎关内的大好河山,时日良久,但大梁边境布防很严,要靠他们助她这一臂之力,也不怎么现实。

头疼,头疼死了。

秦舒窈郁郁吐出一口气,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椅子上。

扳着手指算算,她来到大梁,也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这里和她原先的世界时间流速一不一样,如果她回去的时候,一睁眼还是次日清晨,那是最好,但如果在那里也同样过了两个月……

她面露苦涩,狠狠一个激灵。

那恐怕她老爹老娘已经把她烧了吧。

秦舒窈焦虑得团团转,用手在桌上胡乱挠了几把,也没有起到什么发泄作用。

要说现在最让她心烦的是什么,那一定就是顾千山。

她每每想起这个人,都头疼不已,只觉得脑子里乱作一团,良知和理智天人交战,永无宁日。哪怕她这些日子来,有意躲着他不见,但光是想起来,就一个头有两个大。

这个人乍看起来,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是深挖下去,全身都是她看不透的谜。

如果说当初街头一见,她还认为是偶遇,毕竟是她顺手多管闲事,非要从那金员外手底下帮他,她无法说,连这也是他事先设计的。

但之后的事,她却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只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当初她说要聘他做驸马,如今回想起来,怎么想都觉得,他当时的态度简直像是欣然接受,全无对她的半点畏惧或忧虑。

而他进了公主府以后,似乎就致力于一件事——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去害人。

她有时候实在是很好奇,他难道真的像帝京市井传言的那样夸张,是什么神算半仙?他究竟能够算到多少事情?

但无论真相是怎样,他都是确确实实地,在给她添乱。

秦舒窈揉着眉心,苦笑了一下。

她当初真是善心发作,被愧疚填满,只想着把人圈在身边,万一将来被她害死了害残了,她好歹还能弥补些许,良心稍安。

现在看来,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天坑。

要是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无动于衷,任他继续街头算命,现在她就可以开开心心用起她的巫蛊,早日灭国,早日回家,至于顾千山的死活,又与她何干?

何苦天天畏首畏尾,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一想到那天顾千山对她说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从不认为,长公主会不舍得我。”

她咧了咧嘴,无声地骂了一句。

为了他这个白捡的驸马,她现在事不能办,家不能回,放着巫女给的小宝贝不用,每天兢兢业业,自力更生,试图凭一己之力在大梁朝的江山上撕个口子出来。

这要是还不叫舍不得,她就把头掰下来算数。

但是一想到那天,他被她按在椅子上“惩戒”的场面,心却忽然又软了下来,在嘴边打转的骂人话都吞了下去,化作一声低叹。

亲都亲过了,那就是质的变化,要她再如何狠下心肠,还真是做不到。

“长公主,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桃夭处理了那些奏章,正好进门,看见她四仰八叉的熊样吓了一跳。

秦舒窈揉揉脸,振作起来,“没有,来,你替孤去打听一个人。”

“谁呀?”

“那天我们见过的,羽林卫统领,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