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的意思是分家不给钱,但总得给一个住处,要不然说不过去。
只是他家并没有旧宅子,许老汉想着要不要他也在西头随便盖个棚子把阳小子扔过去!
还没走到家门口,许老汉就听到老伴儿哭喊的声音,更是把许小妹的话信了□□分,看来那小子病了一次还长了脾气?
许老汉进到屋里,看见老伴坐在地上,马上指着许朝阳不问缘由的就骂:“你长本事了?还知道偷东西吃了?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拉起了地上的许老娘,“都挤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到厅房里说!”
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许朝阳身后的常乐,许老爹又用命令的口吻对许朝阳说:“这双儿也跟着。”
这个双儿一看就不是好的,一进门就把屋里弄得乌烟瘴气,看来得好好的教教他规矩了,要不然以后他还怎么管家。
许朝阳看着许老汉,许老娘和许小妹都出去后,他拉住常乐的手,把他的袖子卷上去,只见白皙的皮肤上有两条特别明显的青紫,许朝阳轻声问:“很疼吗?”
常乐轻轻的摇摇头,“不疼。”说完,看着许朝阳略带心疼的眼神嘿嘿直笑。
“傻笑什么?”许朝阳用手推了一下常乐的额头,“不说出来可就没人心疼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饿的永远是那些不会说的人。
常乐还是摇头,许朝阳骂了一句:“真笨”
他帮常乐整理好衣服,拉着他的手,向厅房走过去。
常乐跟在许朝阳后面,看着他的后背,这人明明病刚好,那些人明明是他的亲人,可他还是愿意护着自己,常乐在心里偷偷想,也许这就是爹爹说的那个会对他好的人吧!
走进厅房,许朝阳抬眼看到许老汉和许老娘坐在桌子两旁,许小妹站在许老爹身后,他险些笑出声,“这是三堂会审吗?”
“闭嘴,你现在成家了,我管不住你了?”许老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阳小子有点不一样,不过他并没有细想,左右不过是他的儿子,怎么样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许朝阳放开常乐的手,看着许老爹,反问:“还是那句话,我在自己家里,吃自己家里的饭,为什么不可以?”
许老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小妹就忍不住了,急匆匆的指着许朝阳骂道:“那是娘给我和爹留的,你吃了就是偷,你就是小偷!”
许老娘点头表示赞同,可想到阳小子平时的表现一直是唯唯诺诺的,根本不敢私自拿家里的东西,再看看他护在身后的双儿,又补充道:“说不定是那个双儿指示的,才进门就会挑唆自家汉子偷东西,难怪没人要,才二两银子就买到了。”
许朝阳看许老娘把错引到常乐身上,并没有解释,只是继续问许老汉,“爹,你说啊,为什么呢,你看,娘和妹妹都说是常乐教唆我的,你觉得我是听你的话还是听常乐的话?”
如果是阳小子,那肯定是听许老汉的话,也不是听话,只是被从小镇压,本能的把许老汉的话奉为圣旨,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许朝阳,不是阳小子。
许老汉咳嗽了一声压下脾气,沉声说道:“那你也不能不问问你娘就随便偷家里的东西,你娘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
许朝阳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许老汉笑,呵呵,真是无耻,害死了自己儿子的人的脑回路是讲不通的。
许老汉被笑的心虚,抄起桌上的水壶就扔向许朝阳,许朝阳淡定的往后退了一步,水壶落了个空,他仍然笑着,“你别生气啊,气死了怎么办!”
他真的不能理解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大,不过气死了也好,那样他就省事了,不像现在,还得在这里和他罗里吧嗦。
许老汉怎么都没想到许朝阳敢这么顶嘴,站起身,气势汹汹的在厅房转了一圈,看到角落里铁锹,举起就往许朝阳身上砸去。
其实许朝阳是希望许老汉打他的,他本来的计划是一直躺在床上,等许家人受不了要分家的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提出他的要求了,可是因为许老娘打常乐,他没办法只能“醒”过来。
如果现在许老汉再打他一下,他就顺势延续他的计划,可他没想到当许老汉的铁锹打下来的时候,常乐突然抱住了他,许老汉的铁锹实实在在的打到了常乐背上。
常乐背后一痛,眼前一黑,连忙闭上眼睛,耳边传来许朝阳焦急的呼喊,他想让相公不要急,可是背后的疼痛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缓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清醒了一点,看到许老汉又要打过来,发白的脸色满是惊恐,高声提醒:“相公,快躲开!!!”
许朝阳接收到常乐的提醒,回身抢过许老汉的铁锹,怒瞪着眼,用力打向旁边的桌子,铁锹的手把一下子被打断,一时间,厅房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朝阳挨个扫视过许老娘和许小妹,最后看着张着嘴的许老汉,走过去拉住他的脖领,沉声说道:“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你打我和我的人,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胆敢再碰我们一下,我要了你全家的命!”
许朝阳没想到常乐会跑过来护着他,当许老汉打到常乐身上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停了一拍,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