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数十年来未曾入朝虽然有不少人觉得燕郡王即便是与之结亲,也不会得到太多益处但了解石家底细的人却是不这样认为。
任谁都知道燕郡王李淼的婚事是由那位邵阳长公主殿下全盘操作,京中能数得上的勋爵世家都送了画像进宫。
选来选去长公主殿下选了连翻抗旨的石家。这种是何缘故,便是让众人几番推敲了。
虽然有人说是那长公主殿下年幼,不懂其中关节故而选了石家。可想着长公主殿下这几年对内宫的手腕,这话便是无人相信的。
想到石家这么多年的行为处事,倒也是有人想着怕是因为这两年郡王殿下在朝中有些招眼所以长公主殿下才刻意的为其选了这样一个人家家世匹配却也没有太多势力攀扯。
然而无论京中各府是如何做想,想要得到印证就只能是将目光放在石家。
但见那燕郡王虽然经常出入石府可从府中出来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总是却都不怎么愉悦,这便让那些好事者多了一份想当然。
自陛下赐婚之后石韵那里也多了不少京中贵女的邀约。
有些是试图交好的有些是纯属好奇她这个人的、也有不少人想要从她这里套出些消息来的。
李淼生的好及是皇孙又颇有能力京中贵女之中亦有不少倾慕者。
在见李淼在外对石韵百般照顾,又经常送礼到石府而石韵却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之后心中自是不忿。
所以对着石韵自然不会有好的态度。除了在言谈之间明里暗里的讥讽之外,一些性子急的更是会使一些小手段,想让石韵在众人面前出丑,也好让陛下和长公主殿下否了这桩婚事。
石韵虽然是个聪慧之人,但接二连三也是有些招架不住。但也好在身边留着宫里来的两个嬷嬷,倒也没有让对方得手。
翊宣宫
李璟听着张嬷嬷的回禀,摇头叹道:“好歹都是名门闺秀,一个个的这般姿态也着实难看了一些。”
“可是要让那两个嬷嬷使一些手段警告一下?”张嬷嬷问道。
李璟摆手道:“倒也不必主动去做什么,就如往常一样就好。身为郡王妃,不仅要管好王府内院,还要衡量同各府邸之间的人情往来,眼前的这些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这种寻常的内院手段都不能应付,日后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内宫里的蝇营狗苟,李璟也是忍不住叹气。
李淼父母已经不在,即便是有礼部接手全部婚礼仪程,可郡王府内依旧是得有长辈来照应。好在是之前李璟派了刘玉过去,使得府中一切有条不紊。
李淼的舅父孙畴不能擅自回京,只得是让其舅母钱氏早早来京。
因为孙畴一直就任地方官职,也只有奉旨述职之时方才能够回京。他与外甥李淼也是难得才能见上一见,更妄提钱氏能够同李淼有多熟稔了。
想着回京之前自家老爷的交代,钱氏便想着先行住到自己兄长府上,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未有走到京城,便被早早候在城外的管从中接到了燕郡王府安置了下来。
钱氏来京之后的第二日,便递了牌子到内宫。
李璟虽然也是见过钱氏的,但并不了解。不过早几年也是见过孙畴为李淼准备的物件,有好些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可也都是日常能够用得上的东西,就连倒也是能够看出是用了心的。就连足袋也是夹了薄棉,针脚十分的仔细。
孙畴政务繁忙,即便是有心照应当时年幼的外甥,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细致到这种地步,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钱氏了。
为此,即便是李璟同钱氏并未有见过几次,却也是带了几分好感的。
钱氏进宫向李璟问安之后,呈上了一些从地方带了的特产,虽然算不得有多名贵,但也是图个新鲜。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李璟说道:“孙大人是阿淼的舅父,却是因为政务不能赶来,着实有些可惜。原本我也是想要求着陛下能给个恩旨,可若是其他时节倒也罢了,谁让陛下定的婚期赶上着雨季了呢?”
钱夫人欠了欠身,微笑的回道:“濒临雨季,地方上都忙着加固堤坝,外子也是被晒得黑漆漆的。如是殿下此时见了他,怕都要认不出了。”
长公主殿下可以怪怨陛下,旁人可没有胆子应和。而钱氏似乎是在搭话,但在言谈之间却是佯做随意的告诉李璟,孙畴在地方是如何亲力亲为。
李璟自然是能够听得出来,就见她笑着说道:“郡王在京中也很是挂念孙大人,等到下次回京述职的时候,我会禀明陛下,让孙大人多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