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警察一直安抚可车厢里人群仍旧爆发出惊恐的呼喊,林向北紧握拳头,克制着声音说道:“你松开她换我来!”
可张志成狞笑:“滚开!你当老子是蠢蛋?你们都给老子滚开!”
丁杏杏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虽然她之前练习跆拳道总是跟人过招但这种冰凉锋利的武器架在脖子上的滋味她可从未体验过。
那刀刃的触感实在是可怕她就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要裂开鲜血喷溅出来。
歹徒是最不理智的了,当然是不能惹的丁杏杏甚至设想到了自己可能会死的场面。
她看了一眼林向北和俩孩子毛蛋毛妮已经醒了吓得哇哇大哭被林向北死死地摁着。
而林向北眼珠子发红很明显看不下去,似乎下一秒就要跟歹徒拼搏!
丁杏杏握紧拳头警察在试图劝说加威胁。
“张志成!放开她!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张志成,你别冲动,不要伤害无关人员,我们可以考了帮你减轻责罚!”
可无论别人说什么,张志成都只越来越激动:“闭嘴!你们都闭嘴!让火车停下来!”
林向北看着他那一动一动的手臂,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喊道:“松开她!我来,我来跟她交换!”
而丁杏杏立即喊道:“向北!没事的,我没事的你照顾好孩子。”
丁杏杏眼睛红红的,她说完这下,林向北也理解了她的意思总算是停住了动作。
张志成狂笑起来:“我走不掉了我知道!那我为什么不能拉个人陪葬呢?我媳妇孩子都死了,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死就死!那个渣滓杀了我孩子,了我媳妇!我打死他是他活该!”
丁杏杏这下总算理解了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原来是有人欺负了他,他去寻仇。
警察越发地看不下去:“那你现在劫持了无辜的人,与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张志成眼睛通红,眼泪掉了下来。
“我不管!要死一起死!”
丁杏杏忽然就开口了:“你说的对,你媳妇被欺负的时候肯定很害怕,要是当时你能救救她就好了。我现在大概就能理解她当时的念头,她大概就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好好地活着,把她没看到过的世界,没享受过的幸福都体验一遍。我希望,假如我不在了,我的丈夫依然可以好好地活着,不要浪费来人世间一遭。毕竟当初我嫁给你,也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好。没人救得了我,那是我的命。志成,你要好好活着。”
张志成一愣,眼泪汹涌而出,下一秒,丁杏杏猛地夺过他手里的刀,张志成反应过来,瞬间就抓着刀柄往丁杏杏身上扎去!
在那一瞬间,林向北从未这般敏捷过,他不要命一样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丁杏杏,活生生地替她挡了这一刀!
丁杏杏惊呼一声:“你这个傻子!”
如果林向北没有上来挡着,她完全有把握踢飞那把刀的啊!
可林向北不知道她的身手,他只是单纯地怕她受伤,想保护她,尽全力保护她。
张志成很快被警方控制住了,可林向北却受伤了,虽然冬天穿得厚,但那把刀非常锋利,直接把林向北袖子上的棉袄都割破了,右臂上方深深一道伤口,鲜血直流,很快就把林向北的袖子都浸湿了!
丁杏杏眼睛瞬间湿润了:“林向北,你这个傻子!你干什么冲上来”
林向北却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检查她的脖子:“那个畜生有没有伤害到你?”
丁杏杏急得不行,连忙去检查他的胳膊,一边哭得不行:“没有伤到我,可是你这胳膊,这怎么办呀!警察先生,我们需要找医生!”
最终,列车上有一位回老家的医生出面给林向北包扎了一番,说他的伤口虽然还挺深的,但是也不要紧,养一个月差不多就好了。
警察询问了一番丁杏杏和林向北的情况,夸赞他们有胆识,而后又感谢了一番,联系列车员给安排了卧铺。
林向北还开玩笑说:“这换个卧铺给你们娘儿仨睡倒是也不错。”
丁杏杏眼睛红红的不说话,把被子铺好,扶着林向北坐下来。
“你这胳膊睡觉也不好睡只能侧着睡了。”她声音还带着哭腔,看得出来很是心疼。
林向北却一点都不觉得疼了,他右胳膊就那么小心地放着,左手握住她的手:“别难受了,男人受点伤没什么的。”
丁杏杏不说话,把毛蛋毛妮安排睡着了,又转头看林向北,却发现他嘴角带笑正看着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胳膊疼不疼啊?疼得厉害的话就吃点药,那个医生身上正好带了药,给我们开了一点。”
林向北却依旧唇角含着笑意看着丁杏杏。
丁杏杏叹叹气,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握住他的右手,心酸地看着他右胳膊上臂的纱布。
两人彼此对望着,倒是都觉得这会儿心境平和安稳,里头流淌着说不清楚的柔情。
火车依旧不知疲倦地前行,卧铺车厢里扯呼的声音不时传来。
林向北用左手摸摸她的脸蛋,声音很低:“不疼的,只是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以前总觉得啊人活着就说为了吃饱穿暖过更好的日子,觉得结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可是慢慢的,乃至于今天我才知道,并不是那样。我活着,是希望可以跟你风雨与共,相濡以沫,无论贫穷或者富贵都在一起。我结婚,是因为喜欢你,想找一个心灵相通的人在一起,我心疼你,你在乎我,我们的一辈子心里都是彼此,再没有其他人。”
那便是一种最朴素的诠释爱情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