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辛夷带谢小婉过来之前,便得了梁杉特意叮嘱——不许伤她。
而他也的确能忍则忍地做到了。
镜子一事原本蹊跷,谢小婉所谓的理由又实在牵强。退一步讲,便是她所言只真不假,他们当土匪的难道还要疑罪从无?
若论以往,梁杉的作风可从来都是宁肯错杀也不放过。
“当家的,这事就这样?”
“……”
梁杉迟迟不言,千般愤怒无人回应的辛夷只得改口:“当家的,我看这镜子实在邪性,赶紧让人处置了才是正经。”
“不必。”
丝毫不见避讳地伸手,“镜子”被梁杉揣进袖笼里。
“我……当家的,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满心愤懑再也按捺不住,辛夷怒而将手下一张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你是不是当真信了谢小婉的鬼话,信了……信了她那荒唐至极的谬论?”
梁杉唇角一勾,陡然抬起头来。
秀眉之下,两只细长的眼轻微眯着,竟带了笑:“那你也当真是看我没有魄力,不够格叫她喜欢?”
……
与之同时,后脚离开的阿媛也跌跌撞撞追上了走在前边的谢小婉。
“婉娘,婉娘——”
“什么事?”
谢小婉被她叫着回头,满脸的平静淡然,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
阿媛脸红道:“你,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问你做什么,各人做事有各人的道理,或许你就单纯看我不顺眼,随口打个小报告而已,我做什么去问这些个毫无意义的东西?”与其知道了惹自己生气,还不如琢磨琢磨明天吃点儿啥好。
“……”
看着她,阿媛没再说话。
一句对不起含在口中,像有千金重量似的沉了底儿。
两个人就这么前前后后地走着,穿过了几条小土路,回到炊饭院。
总算是回来自己的地盘儿了。
呼——
信息量好大,好累的一天。
晚上,想吃点儿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