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鞭子打到他身上,一下子就把他身上的给肉割破了,伤口慢慢流出血液。
那鞭子上蛊虫随着这血液的流动而进入他身体内。
谢长安紧咬着嘴唇忍着这般非人的痛苦。
那一个个恶心的东西争先恐后的进入他的身体,他完全能感受到它们在他的血液里翻来覆去,搅得他不得安宁。
柴世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水,细口细口的喝着,缓缓道:“它们都是子蛊,想要它们不吸干你的血出来的话,就把你该说的都说出来,本君就拿出母蛊唤他们出来。”
谢长安面色沉沉,血液感觉都要被它们吸干了,脸色也逐渐苍白,他此时变得毫无生气,但还是道:“不可能,拿牵丝来换。”
柴世有点佩服他了,忍到现在竟然还不愿意放弃,真是……
“啧啧啧,本君能不能问你,想要拿牵丝救谁。”柴世蹲着,和他平视。
谢长安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桃花眼冷冷的斜视着他,嘴巴都被他给咬破了,嫣红的嘴唇勾着,带着几丝漫不经心。
“关你何事?”
柴世又攥住他的脸,笑道:“说不定本君一高兴,就把它给你了。”
谢长安神色一顿,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他一眼,那么简单?
柴世知道他不信,又道:“本君说话算数。”
谢长安脸上出现了一抹柔色,语气不像刚刚那么僵硬,原来只要想到她,身上的痛苦就不算什么了。
“我心爱的女子。”
柴世一怔,低低笑道:“值得么,为了一个女子,这么作践你自己,花招算尽,承受万千蛊虫的撕咬。”
谢长安冷笑:“你懂什么,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怎么会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柴世听完此言,仰头大笑,露出修长的脖颈。“爱别人有什么好,还不如爱自己。”
他忽的又问:“我问你,如果你真的得了牵丝这味药引,但是同时你的母亲和你心爱的女子同时得了重病,且命不久矣,你会拿着它先救谁?”
谢长安毫不迟疑道:“救母亲。”
柴世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回答,更觉得他有趣至极,“刚刚不是说救心爱的女子么,怎么,转眼就不爱了?”
“母亲于我有养育之恩,自然该救他她,然后我和她一起死。”谢长安眼眸里闪过一丝柔意。
他觉得他的选择很好,可是听到柴世耳里却觉讽刺至极。
“你说你母亲于你有养育之恩,可你还是为了别的女子放弃了生。”
“你觉得,这就是对你母亲的回报么,死者可不知道生者心里到底有多痛!”柴世神色复杂,一副执念颇深的模样。
“罢了,你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家伙罢了。”他站了起来,把母蛊拿了出来,放到他身边。
本君老了。
其实他也才不过二十五岁
那些子蛊受到母蛊的吸引,自动的从他身体里面钻了出来,进去的时候瘦瘦巴巴的,出来的时候都喝的肥肥胖胖。
谢长安身上奇痒无比,要不是手被捆着,他早就上手挠了。
“忍着点,本君给你上点药,没过几个时辰就好了。”柴世随意的把这些蛊虫给收了起来,给他松了绑,又给他上了药。
“牵丝。”谢长安有气无力道,他好想睡觉,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柴世有些无奈:“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最后谢长安还是抵不过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柴世看着他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本君就说嘛,哪有人真的能从头到尾忍受得住呢?”
“也是个傻得,和我一样……”
他给他盖好被子,走出了屋门,并吩咐暗处的人道:“盯着,别让人跑了。”
“君上,有人来了。”染剑恭敬的行礼说道。
柴世放下折子,沉思片刻才道:“他醒了么?”
染剑一听就知道他在问谁,道:“还未曾,但是他们已经找到他在哪了,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柴世摇头:“把库房里的牵丝拿出来。”
染剑低着的头忽的抬起,惊讶道:“君上!”
柴世浅笑,有些嫌弃的说:“它在我这呆的够久了,每天有无数的苍蝇觊觎它,真是麻烦,就给他吧,本君也不能言而无信不是吗?”
染剑不肯起身,劝道:“君上,那东西那么珍贵,何况主上哪天说不定也……”
柴世听他这样说慢慢沉下了脸,冷冷道:“本君的话都不管用了么,嗯?”
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拖长了语调,让人无端感觉到威胁。
染剑不敢再多说什么,点头道:“是,属下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