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回过神来,这小子可真会迷惑人,差点他这个老油条都要栽到她手里了。
“谁说没有利益冲突,你们效忠的是老皇帝,我效忠的可是二殿下!”
他惊恐的捂住嘴,我去,我怎么说出来了,瞧我这嘴巴。
他拍了几下他的嘴,好像是气急了。
徐年愣了半响,笑出声来:“原来汪大人效忠的人是二殿下百里玄庸啊。”
谢长安和沈以归两人都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徐年!
这样都能套出来,他是得多傻?怪不得至今还是个边远地区的府尹大人。
汪成怒极:“可恶,黄口小儿,竟敢套路于我?!”他目眦具裂,凶狠的盯着徐年。
徐年也不怕他,反而端着茶杯喝水,“汪大人应该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吧?落子无悔。”
是啊,他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当今少卿大人和世子爷都被他绑了,他就算想后悔也不行了。
“所以,汪大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徐年雾蒙蒙的两只眼,吸引着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的眼睛给迷惑了去。
汪成长了一个心眼,不看她,跟她说话:“我是绑匪,我是绑匪!你竟敢跟绑匪谈条件,我……你不怕我撕票!”
他面露恨色,但是他的眼里又没有杀意。
谢长安淡笑:“汪大人,简易说的对,你若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求情,说不定你还能保住这条命,要是不从的话。”他神色一冷,继续道,“满门抄斩都是有可能的。”
汪成真的怒了!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抱歉,没有。
他站起来气愤的砸桌子:“你们是听不懂人话么,我是绑匪,我是!”
他怎么反过来还被他们给威胁了?
这群奶娃娃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我要他们看看这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来人,把他们带到刑拘房。”汪成怒吼,把外面的守卫们吓一大跳。
大人这是怎么了?
有一个人淡淡道:“主子说了,你不能私自对他们行刑,否则拿你是问。”
汪成泪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我怎么问出消息来?干脆我来给他们当儿子,他们是我祖宗得了。
他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椅子上,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也许他就是当绑匪当的最失败的一届吧?他的“老师”要是知道了可能要捶胸顿足了,你怎么全还给我了?!
其实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谢长安大笑:“汪大人,你这地位可是岌岌可危啊,这也不行的,那也不行的。你说,你家主子是不是在跟你闹着玩呢?”
徐年和沈以归也笑出声来。
这汪成也忒惨了些,做小弟做到他这份上,啧啧啧。
“各位祖宗,你们就别调笑我了,要杀要剐,你们来吧。”他闭上眼睛,好像是真的放弃了。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得,可不就只能这样了吗?
谢长安凑到他跟前,哥俩好的拍着他的肩膀,颇为搞笑道:“兄弟,你说你家主子都这样了,要不你来我们这边?本世子爷保证你头上的乌纱帽绝对掉不了,说不定不日后升官加爵也是迟早的事。”
汪成眼前一亮,但一瞬他的眸色又暗淡了下去,“世子爷,这很难办的,皇上,我是不想再辅佐他了,他心狠手辣,丝毫不顾老百姓的性命,难道老百姓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他一脸愤懑不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对效忠了几十年的一国之君彻底失去信心,甚至帮着别人造反,刺杀帝王。
沈以归深深的看着汪成,没想到这人还挺有仁心的。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他说的应该两广盐商暴乱,圣上派人前来镇压一事。
只是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也不清楚。
“汪大人,你是说季大人还有两位殿下前来镇压两广盐商暴乱一事么。”沈以归淡淡道。
汪成脸一僵,看来确实是此事了。
“我也不瞒你们,这事确实是皇上做的不对。”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盐商暴乱是因为当地郡王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什么叫做逼着人反抗?这就是!”
“做盐商确实是暴利的行业,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这郡王殿下身份尊贵,说是一方霸王也不为过,各大商户铆足了劲想扩大业务也得过官这一个关卡,自然是千方百计讨好他。”
“可是他野心太大,竟然想要利润的三成!这你说那些商户能忍得了?所以集体造反,就是为了逼朝廷解决此事。”
“朝廷知道后,我身为地方官,督导加引导,全扛在我肩上,辅佐各位全权处理此事,这季大人也曾经到过这了解情况,这郡王的权利还是如日中天。”
“后来,便是两位殿下前来,二殿下找我谈过一次话,我这才发现,皇帝此人真是狠心啊,他秘密传话于二殿下,让他杀掉郡王以后,再把那些造反的刁民也全都处理掉,再重新安排他们自己的人顶上去,这就是朝廷的处理方式?”
他低着头讥讽的笑,眼里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