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四回上 和亲取消郡主悬剑消 弹章纷起将军罪名生(2 / 2)我去南宋相个亲首页

“嗯,知道是我就好。”柴安风道,“那我想进牢里,去看看孟宗政老将军,你前头带路吧!”

“啧”那守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轻易答应。

临安城小,宫里的事情传扬得快。就连这个守监耳朵里也听到了风声:说是崇义公柴爵爷因为孟宗政的事情,同丞相史老相公在皇上面前一通争吵,吵得史老相公都有些下不来台,后来还是太后打了个圆场,这才让两个人暂时和解了。

所以,要是让柴安风进门去见孟宗政,那就相当于得罪了史弥远要是不让他进去,更是直接得罪了这个在皇上、太后面前炙手可热的崇义公。而这几个人杨太后、皇帝、史弥远、柴安风,都是拔根头发比自己腰还粗的人,随便抬起脚就能把一个小小的刑部大牢守监给踩死了。

性命攸关,守监不能不谨慎小心。

瞧着这位守监左右左右为难的样子,柴安风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你也难做,就不逼你了。告诉你,我进牢房见孟宗政老将军,那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行了吧?你要是不相信,派人去也好、自己去也行,现在就能敲宫门去问太后。我就在这里等。”

既然柴安风说了有懿旨,守监都有了推脱责任的理由,压根就不敢、也不想去验证这懿旨是真是假,是否真的存在。

“这哪能呢?”于是这守监脸上立即挂上了轻松的笑容,“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柴爵爷么?来,爵爷请,小的给爵爷带路!”

自古以来,朝廷衙门里最肮脏、最杂乱的地方就是牢房了,南宋朝也并不例外。

一钻进大牢那狭窄、低矮的大门,一股由腐烂、腥臭、霉变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的浑浊空气便扑面而来,似乎能见度都低了不少,隐隐在牢房里升腾起一片烟雾来。

柴安风立即伸手捂住鼻子,对那守监说道:“我说,你没事也在这里搞搞大扫除什么的不行吗?你这里那么多犯人,有的是人手,让他们把这地打扫一遍,自己住得不是也舒服些吗?弄得现在这样的脏、乱、差,像什么话?”

守监赶紧诺诺连声地答应着,又将柴安风往牢房深处领。

不知是牢房里面的空气稍微清洁了一些,还是柴安风已被这里的空气熏得麻木了,居然觉得最里面几间牢房的环境还可以,至少也算是能住住人吧……

那守监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旁边一间监舍,说道:“爵爷,这里关的就是孟宗政老将军。”说着,他又朝监舍里喊了一声,“孟老将军,有人来看你了,是柴爵爷来看你的。”

一听是柴安风来了,原本在监舍之中端坐不动的孟宗政立即回过了头,带着几分欣慰、几分惊喜的眼神望着门外的柴安风。

跟在柴安风身后的孟银屏见了父亲这般的处境,情绪顿时就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爹爹,爹爹,女儿不孝,女儿不孝,让你吃苦了……”

她哭得又是凄惨,又是悲痛,哭得柴安风一颗柔软的心都一阵阵地发紧。

于是柴安风踢了那守监一脚,说道:“嘿,你带钥匙了吗?还不赶紧开门,让他们父女相见?”

古代没有宪法、没有刑法、也没有刑事诉讼法,按道理,孟宗政这种相府红牌收押的重犯,家属是不能探望的。然而就是因为古代没有宪法、没有刑法、也没有刑事诉讼法,所以只要你面子大、银子多、路子粗,想见还是能够见面的。

因此守监略一迟疑,便掏出了腰间的一串钥匙,挑了一枚出来,将门口挂着的一只铜锁打开,便放柴安风和孟宗政进去了。

一进牢房,柴安风便让跟着一起来的黄有功将他准备好的被褥、衣服、食物以及一些散碎银两、铜钱都搬进来,又让他守住监舍大门,任何人不得靠近。

待吩咐完毕,柴安风轻轻掩上房门,又回头想同孟宗政说话时候,孟银屏已抱着父亲哭得好似一个泪人一般,就连眼泪都哭干了,只趴在爹爹膝盖上不断地哽咽。

柴安风有正事在身,又不能在此处久留,便重重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孟银屏的哭泣,说道:“银屏姑娘,来日方长,将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同孟老将军说话。眼下不是哭的时候,我有些紧要话要同孟老将军说。”

孟银屏勉强忍住哭声,缩在一边,肩膀却还在一抖一抖地抽搐。

柴安风来不及安慰孟银屏,单刀直入道:“孟老将军,我是奉了懿旨来见老将军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搭救老将军出去。”

孟宗政摇了摇头:“罪臣丢失樊城,真是罪有应得,何劳柴爵爷费心?”

柴安风没接他的话茬:“老将军,我在这里待不久的,废话不多说、也来不及客套了,我长话短说吧。皇上那边,我已经劝谏过了,皇上是不想治老将军的罪的太后那边也有意宽恕就只有史弥远硬咬着一定要审谳问罪。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孟宗政一边听、一边点头:“没想到太后、皇上都替罪臣说话了,真是没有辜负老夫的一片忠心……”

柴安风“嗯”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史弥远不是好对付的,今天早上,我已经在皇上面前跟他吵过一架了,可惜这厮就是不肯松口,还说御史言官那边弹劾老将军的奏章太多,压不下去。老将军,你说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