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珊将车停在了约定好的地下车库,和叶晚一起去搭电梯。
叶晚一直觉得光线昏暗的地下车库,隐隐地似有什么潜藏在暗处般,这是她多年在组织多年练就出来的直觉。
一般都是准确的。
自从腰椎受过伤后,她被转到了后勤岗位,每次帮助小队事先侦查出任务的地理布局时,她的直觉总会帮到小队的少年们。
虽然说不能迷信虚无缥缈的第六感,可是出任务的历练不会有假的。
叶晚的目光朝四周飞快地扫视一番,恰恰是看到一处角落听着一辆有些突兀的吉普车,是那种体型很大适合越野的车辆。停放的位置故意挑在了最里面,很考验司机的停车能力,而且光线恰好与整辆车的外部颜色做到很好的相融,叫人不容易在意这样的车。
叶晚停下脚步,吴珊不由转过身来,问:“晚晚,怎么了?”
叶晚眉梢冷冷的,不如平时的温顺。
吴珊一愣,莫名觉得有些冷,同时又问:“晚晚你是怎么了?”
叶晚看了那辆车一阵,才说:“三婶,你先上去吧。”
吴珊精神有些紧张,叶晚的神情很不对,她从没见过。
“别一个人留在这里,晚晚和三婶一起走吧。”
叶晚感受到吴珊握住她的手时,手心传来的温暖与关切。
那辆车很不对劲,就算不是冲着她来的,可冲着这份诡异,必然是跨国的犯罪集团或者是什么人,做下接应的交通部署。
叶晚很想去侦查清楚,可是吴珊在旁边,她不能这样做。
而且她已经离开组织了,已经不是组织里的警觉的n了。
“走吧,三婶。”
叶晚缓了缓,如此说道。
吴珊不敢有误,握着叶晚的手,一直到电梯间的门阖上了,才松了口气。
“晚晚,你刚刚在地下停车库是看见了什么?”
叶晚默不作声。
“晚晚,就算你看到什么脏的,也要当作没看见,知道么?”
叶晚抬眸望向心有余悸的吴珊,才恍然过来,吴珊以为她是看到了鬼魂?
鬼怪有什么可怕的,明明是人心才最可怕。
吴珊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毕竟,叶晚刚刚的样子很骇人,想来是真的有什么,也不知道走了没有呢。
等到电梯升到高楼层的餐厅,吴珊看见电梯外有其他人,才真的定住了心神。
叶晚有些好笑地解释:“三婶,我没看见什么脏东西,我只是觉得地下车库像是有什么人,可能是小偷。”
吴珊责备道:“那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自己去察看,要不是我拦着你还想是小偷也是不得了的下次不准啊!”
叶晚从小胆大硬气,她的养父母教她一直是迎难而上,却没怎么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其实,她换了身份,换了立场,有些教训就没什么用了。
到了地下车库,两人本来就该分开的,但是吴珊刚刚害怕,就拉着叶晚到了餐厅。
来都来了,那就一起等吧。
这是一家高级中餐厅,装修是极致奢华,可不知是为了仿古还是为了神秘的氛围,前台的迎宾台的光线是真的暗,暗得几乎看不见迎宾的女侍的脸,只看大概得见是高挑的身段与姣好的五官轮廓,穿得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盈的仿古的半袖旗袍。
吴珊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叶晚明显还不适应所谓有钱人的奢靡场所,眼睛虽不会好奇地四处转,可这场所确实没指望看清些什么。
自有女侍引路,那是一处栽花种灌的空中花园,吴珊带着叶晚走过铺着鹅卵石的小道,盛夏夜晚笼着浓郁的花草馥香,香气还带着沐浴了一日阳光的温暖,倒有些信步庭间,宛如置身于古代园林中的闲适享受。
鹏城就是这样一座城市,它没有悠久的人文历史,可是有钱人自会造出一座匿在摩天高楼中黄金楼阁来。
走到一条长长的黄金色调的室内装饰的走廊,到底是把西方人眼中金碧辉煌的九重宫厥的风光搬来了,连背景音乐都放着西域感的萎靡低吟的歌声,犹如敦煌佛教的传唱歌曲。
女侍在前面走着,玲珑的腰身裹着即是端庄又是性感的旗袍,简直隆重得不像是要去吃饭,而是要去参加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