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天机阁的历史比天枢阁还要久远一些,天机阁成立之初便因为其坚不可破的“规矩”名噪江湖。
“那个时候天枢阁还是一个小门小派呢”,沈行白洋洋自得的捏着扇子,娓娓道来,说的眉飞色舞:“所以说天枢阁的人见了天机阁,还得谦虚的称呼一声师叔祖。”
“打住”,穆安白了他一眼:“牛皮少吹,我们聊点正经事。”
沈行白:“这就是正经事啊,你都不好好了解了解天机阁的历史,这里面学问可多了,你以为和青阁那个杂草丛生的破院子一样?本公子可不是那群乡巴佬。”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热闹的大街,穆安扭头看着沈行白:“你知道青阁那破院子?”
冷嗤一声,沈行白冲她一挑眉:“都说了差着辈分呢,师叔祖关心一下后辈怎么了?就他们那鬼鬼祟祟的动静,进了京我就知道了,等下次见了我那后辈阁主,还得好好说说他,你看看一天天的穷成什么样了。”
马车缓缓停在一座茶楼前,穆安回头一看对面就是成衣坊,“呵呵”一笑:“是我眼拙了,这茶楼确实比那院子强了不少,起码门前没长草。”
这点夹枪带棒的讽刺沈行白没放在心上,径直带着穆安上了二楼,还是之前穆安略微熟悉的那个包间,萧辞曾经透过这个窗口一眼望到成衣坊门口。
她就站在下面,瞧见轻飘飘的衣角,轻轻拂过窗角,没了踪影。
“你三哥不是说它没来过天机阁吗?我都在这个茶楼见过他数次了”,穆安随口揶揄。
沈行白解释:“他确实没进去过,这里不是天机阁。”
穆安看着他,门帘拂动,南宫端着茶水进来,对沈行白点头:“公子。”
“南宫你给王妃引路,有事着人唤我。”
“是,公子”,南宫微微福礼,等沈行白出去,她才给穆安斟上茶,对着穆安眯眼一笑:“王妃,又见面了。”
穆安缓缓品了口茶,心底默默叹气,她见过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藏的深,就南宫这个性格大大咧咧的丫头竟也是天机阁的人。
她无奈一笑:“什么是引路?”
南宫不骄不躁的给她解释:“每一个进天机阁的人都需要引路,这件事一般都是由阁中的小弟子做,公子会在后方看着,若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再去禀他就是。”
“王妃不用担心,我平时也不轻易带人进天机阁,定然会确保王妃无忧。”
说罢,南宫看了一眼未喝完的茶,提醒道:“这茶水中兑了醒神散,为了确保进阁之人始终保持清醒,还望王妃务必饮完。”
“醒神散?”穆安端起茶杯在鼻尖嗅了嗅,用系统检测了一遍,仍旧没查出任何东西,她轻笑:“你们这醒神散是秘制的吧?”
南宫笑笑不语,看着穆安喝尽,拿出一抹黑带,轻轻蒙在穆安眼睛上:“王妃勿怪,这是规矩,不得不守。”
眼前一片黑暗,穆安隐隐能听到南宫在屋子里喃喃低声念叨了会,“轰隆”几声,手臂被人轻轻挽起,穿过长长的甬道,两侧的光亮隐隐跳动。
耳边回荡着南宫的声音:“王妃是要来天机阁寻个什么答案?是关于九州录的,亦或者是穆将军安边城之战的。”
安静的甬道里顿了一会,穆安温声:“都不是。”
南宫笑了一声,声音清脆,回应久久不歇,很明显,南宫有些意外,公子嘱咐她王妃想知道的无非就是这几件事,只要不出差错,应该可以在天机阁得到头绪。
是头绪而不是答案,天机阁最甚的就是规矩,“天机不可泄露”也是天机阁的规矩之一,听起来有些可笑,可千百年来,天机阁日复一日的遵循着。
南宫虽然不知道穆安要问什么,可还是隐晦的提醒:“方才南宫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了王妃好,若是王妃求这几个问题之一,自然不会白来,可确实王妃想知道的答案比这几件事还要难,那变数不定,结果就不了而知了。”
“我晓得”,穆安应声。
南宫:“到了。”
猛然间眼前一亮,穆安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一下,睁开眼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漫天的星辰层层点点,雾紫色中烟雾缭绕,透着薄薄的蓝光,仔细看来,每个星辰之间都点点相连,身在其中,眼前的浩瀚包裹着粒粒尘埃,人显得是那么渺小。
放眼望去,无垠的广阔,看不到星空的尽头,正中央生硬的齿轮沉重的转动,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重金属拼接成为的庞然大物跃然其中,像沉睡了百年的怪物,在经久不衰的齿轮作响声中被唤醒。
脚底嵌满了夜明珠,莹莹之火在这万千星辰之下熠熠生辉,与浩瀚的星空相呼应,条条星辰线交相错应,注视的久了,穆安眼眶有些发酸。
有那么一瞬间,穆安天真的想,这应该是3效果,真实世界怎么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