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阴森，寒气逼人。

苍擎脚步轻踏在坚硬的岩石之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行走了一段距离，漆黑的洞内渐渐明亮。

原来，两侧洞壁之上，每隔几米，就挂有一盏石灯，燃着绿色火焰，泛着幽幽亮光。

瞧见标志性的绿火，他心里咯噔一声，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怀揣着警觉，冷静走动，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赶紧找到清扬，与之汇合。

可这空荡荡的洞穴内，除了自己轻微的喘息声，苍擎再未听到任何声响。

但很快，沉默就被打破，冷冰冰的声音荡漾而起。

“你的剑下，多了一条冤魂。”

苍擎停下脚步，身体僵住，没有转身，“我做错了？”

“第一次杀人？”

来者已到跟前，看着姬清扬，苍擎如实点了点头。

“可以学那个老者，做个好人，但不能做老好人，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白白折损阳寿，不划算。”欣赏于对方将自己要有好生之德的理念贯彻下去，姬清扬冷漠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温情。

原本就有些自责的苍擎，听了姬清扬这番不算安慰的安慰之后，心里更难受了，“清扬，原本老人家是不是阳寿未尽，能够逃过这一劫？”

姬清扬倒也干脆，没在意是不是会雪上加霜，回道：“是，但今日不死，也没几天好活的。”

见他神情悲愤，姬清扬不安慰也不嘲笑，毕竟是见惯了生死，成天与鬼打交道的人，但也破天荒的来了一句，“你可别跟我说，你现在想哭。”

苍擎闻言而笑，他是鬼，但依旧努力保持一丝人类情感，自己是人，本就情感丰富，难免会有过错。

“等了你这么久，该办正事了。”说着，姬清扬脚不离地，悄然向前飘走。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苍擎心底一声叹息，他多希望洞里的灯光能够黯淡一些，这样对方没有影子，自己也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