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记得了。
只是印象里有这么一件事而已,当时云曜的确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唏嘘,心里有所感慨罢了。
现下柳若幸告诉他,司愉没有死,她抹去了这个身份,那么她可能在哪里呢?
便只有后宫之中。
柳若幸所说的,那个让凤凌恒依赖的另一个人,是司愉?
云曜脸色有些难看:“这太荒谬了。”
凤翎身边本该随她死去的女官,居然是如今后宫里的某一个嫔妃,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司愉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有人亲眼见过司愉的尸身么?”柳若幸的声音很轻,他看着云曜,替云曜回答了这个问题,“自然是没有的,一个守丧的女官追随主子而去,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民间的佳话传来传去,大家自然都是相信的,况且事情过了那么些年,再想要去追朔当年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了,但如果你想要确认,不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要问他借人。
云曜握紧拳头,半响后缓缓松开:“所以你想借令羽,安排她入宫?”
柳若幸唇角含笑,眼底却是一片淡漠:“她的样貌注定了会被皇帝所依赖,司愉有没有死,我们可以通过她的眼睛来确认,皇帝身边最信赖依赖的人是谁,我们也可以重新创造,如今的局面,早就该重洗了。”
想让令羽心甘情愿的办事,方法太多了。
只是这样的话从柳若幸嘴里说出来,对云曜的撼动过深,若是从前,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如今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可以不择手段了,哪怕是利用与凤翎面容相似的人也在所不惜。
可最开始将令羽留在身边观察的时候,他不也是这样想的么?
自己和柳若幸,并没有什么分别,在他们心里,都有更加的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达成。
“想必你一定和我一样,对十年前凤翎的死疑虑颇深吧?云曜,要跟我联手一起查出当年的真相么?”柳若幸的笑意变成了一种阴冷的狠色。
十年前的他们太年轻了,纵使精才绝艳,也少了时间的打磨和阅历,根本不知道危机四伏的朝野,究竟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实在是防不胜防,输得惨不忍睹。
可当年输了的,如今他都要悉数拿回。
这十年,就是怀揣着这样的信念走过来的。
他们是一条路上的人,要到同样的目的地去,可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只是需要彼此的力量和情报,却没有办法对彼此坦诚相待。
云曜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没了柳大人这个身份,看上去你行事有些吃力,既然这般吃力,为什么还要那般大张旗鼓的告知皇上你回来了?柳家……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我的确需要借助你摄政王身份的便利做一些事,不过我手里有很多情报,关于凤翎的死,我已经有些眉目了,如今只待再查证一些事情,等我证实了,自然也会告诉你。”柳若幸不紧不慢的抛出自己的筹码。
这十年,他的经营不比云曜少,背弃了柳家绝不能经商的家训,成为了俞楼的幕后之人,他手里一定还有更多的产业,走到这一步,是早已经想好不回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