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去那么久?”
徐幼清皱眉问身边的丫鬟宝兰,她看上去有些不安,脾气自然也更暴躁一些。
宝兰扶着徐幼清,感受到她紧紧拽着自己的手,宽慰一声:“姑娘说要出门,奴婢便去让人赶马车了,耽误了些时间,素日出府不都这样么,姑娘今日这般急?”
徐幼清闻言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皱眉和宝兰从侧门出去,一如平常一样上了马车,说要去常去的那家首饰铺子。
宝兰和她一并坐在马车里,徐幼清心不在焉的撩起帘子看外面的风景,手却藏在袖中,不安的握紧了放在袖子里的一封信件。
她是刚刚收到的信件,宝兰拿回来的,是七品斋送来的货单,她跟宝兰说是自己定做的衣裳好了,因为是好几个月前定做的,怕现在尺寸不合适了,所以请徐幼清亲自去再试试,有什么地方要改的,也好当面说清楚。
可这封信件并不是七品斋送来的。
只是套了一个七品斋的信壳,里面的内容,却是那个已经许久没有与她联系过的人送来的。
突然说要见她,徐幼清窝了一肚子的火,说什么也要赶着过去听听看他有什么想说的。
袖中的这封信被她捏得滚烫,一如徐幼清自己的心,也被烧得发疼。
宝兰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徐幼清的举动。
这封信纸已经被替换过了。
七品斋的信壳很好弄到手,看过之后换上新的重新密封,并不困难,稍微耽误了一些时间。
从徐幼清来府上开始,云曜便让宝兰伺候她的起居,象征着对徐幼清的看重。
这些年徐幼清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因为相传被云曜看重,是府上唯一能在云曜跟前呆了那么久的女人,所以外面那些小姐们偶尔也愿意忍着心里的鄙夷请徐幼清和她们一块儿玩玩。
这样的交往并非真心,只是想要知道近来云曜喜欢些什么,她们好一并装扮上,期盼有一日能够成为摄政王府的主母。
在府上的时候,所有女人都被称为姑娘,云曜不承认她们的身份,也确实没有碰过。
但到了外面,宝兰就会称呼徐幼清为徐小娘,给足她虚假的颜面。
即便徐幼清知道这些小姐们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她也要把自己伪装起来,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的狼狈。
这些身份和地位,她原本是应该有的。
如今过得这般可笑,都是因为她要去见的这个人。
马车一路行至七品斋门外,这回徐幼清却没有让宝兰跟着她一块儿进去,反而说了一堆自己想吃的东西,让宝兰一并买好了,待会儿好带回府去。
宝兰应下,看着徐幼清进了七品斋里,脸上温和顺从的笑意渐渐变成了眸底结冰的寒冷。
七品斋里早就已经有人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