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后我打定主意,迈步上前,从顾战卿手中接过三根香,借着蜡烛火苗点然后便插在了香炉中,燃香入炉后退后两步,双膝一弯跪在蒲团之上。
“镇麟,如今你已经给祖师爷上过香,说明你已经潜心入门,接下来我说一句你学一句,说完一句磕一个头,一共三句,你可明白?”顾战卿看着我面色凝重的问道。
见我点头后顾战卿站在七星天邪尺旁,开口说道:“祖师爷在上,今日我陈镇麟潜心入镇邪一门,自此命随天定,绝无后悔之意,否则天雷轰顶。”
顾战卿说完之后我照着说了一遍,然后给祖师爷磕了个头,刚起身只听得顾战卿继续说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弟子入门后谨遵规矩,绝不越过雷池一步,若是有欺师灭祖之事,必遭五马分尸。”
说完前两句后顾战卿清了清嗓子,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复杂神情,不等我开口,旋即顾战卿继续说道:“入镇邪一行反噬太重,难免连累家人,遭此横祸,今日我陈镇麟便与陈家断绝一切来往,若再有任何联系永世不得超生,万劫不复!”
前两句我答应的痛快,可这最后一句我说什么也开不了口,虽说当日离家之时二爷已经让我与陈家断绝来往,终身不得再入陈家一步,可那时我并未赌咒发愿,如今让我许下如此重誓,我当真是难以开口。
“入阴物一行反噬太重,难免连累家人,遭此横祸,今日我陈镇麟便与陈家断绝一切来往,若再有任何联系永世不得超生,万劫不复!”顾战卿提高嗓门再次将第三句重复了一遍,我知道这是他在让我下定横心。
不入此门难涉江湖,更难以查到二爷和太爷身死的原因,可入了此门我就当真与陈家断绝了关系,我在陈家生活了十八年,这感情岂能说断就断,踌躇良久后我忍着心中剧痛将第三句话说出,然后重重磕下最后一个响头,待我抬头之时已经红了眼眶。
虽不知为何要与陈家断绝关系,可如果不将此事弄清楚,恐怕二爷和太爷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顾战卿见我已经将三句话重复完毕,低头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道:“把你眼里那猫尿给我憋回去,镇邪一门流的都是血,这猫尿可不值钱,入这一行讲究的是以命相博,堂堂七尺男儿断了骨头茬子都要冲着天,日后别再让我见你这般。”
说完后顾战卿让我站起身来,我原以为磕下三个响头就算是入了门,可没想到顾战卿却伸手掀开灰色长衫,只见在他腰间别着一把二十公分左右的短刀,这短刀刀鞘通身黑色,上面还雕刻着类似动物的纹样,十分精致,刻工栩栩如生,只是认不出到底是什么。
刀柄位置镶嵌着三颗黄豆般大小的红色宝石,在昏黄的屋中闪烁着阵阵光晕,一看此物就不是凡品,而且我隐约感觉这把短刀释放出一股阴寒之气,联想到半山居的藏品,十有八九这短刀是件阴物。
沉思间顾战卿已经将短刀从腰间抽出,往我面前一递,不等我开口询问直接说此刀名叫天葬,是件邪物,十几年前他去陕西收冥器的时候无意间在老乡手中发现,据老乡所言这把短刀为祖传之物,平日用来切割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