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女人接连否定自己杀过萧无极，顾战卿一时也没了办法，只得点点头，任由我去询问。

我回到女人身前，看着她问道：“刚才你说上一世你死的凄惨，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死的。”

女人低头不语，似乎不愿将思绪陷入回忆，但过了大概半分钟后她慢慢将头抬起，低声开始向我陈述往事：她叫沈羽衣，是四九城人，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九日，鬼子攻入四九城，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她的爹娘就是死在了鬼子的枪下。

后来沈羽衣侥幸逃脱，结果就在她准备进山躲避的时候又遇到了一路鬼子，她知道若是苟活会是什么下场，于是就跳河自尽，后来有好心人将她的尸体从江中打捞上来，然后埋在了九岭山上。

关于鬼子进攻四九城的事情我听二爷讲起过，时间对得上，而且这沈羽衣说自己是跳入江河淹死，与其身上滴落的水滴也符合，看样子她没有撒谎，不过既然是被鬼子逼迫而死，而且爹娘也惨死，身上又怎么会没有怨气，这一点倒是令我有些疑惑不解。

我将疑问相告，沈羽衣苦笑一声，说她心中怎么可能会没有怨恨，只是她怨恨的是鬼子，又怎么会将怨气发散在自己人身上。

“照这么说来你当真不是杀害萧无极的凶手，但他可是在你坟头上撒过尿，这你也能忍？”我看着沈羽衣问道。

“身死不问身后事，我已经成为一具枯骨，有什么忍不了的呢？”沈羽衣轻描淡写的说道。

如此看来这沈羽衣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如果她真是怨气极重之人，决计不会隐藏这么深，即便我看不出顾战卿也能看的出来，他纵横江湖数十载，认识的人比我见过的人都多，所以如果沈羽衣撒谎他肯定可以分辨出。

“爷，你觉得她像是在撒谎吗？”我行至顾战卿身边低声问道。

顾战卿并未回应，而是拔出困阴葫芦上的塞子，随即看着沈羽衣说道：“我顾战卿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走过眼，看你刚才的神态应该不是在撒谎，现在你的一魂已经被放出，只要三魂七魄齐聚，你来时还能够为人，你走吧。”

一道白色雾气宛若游龙般进入沈羽衣的天灵盖，我知道那就是她的其中一魂，魂魄聚齐后沈羽衣慢慢站起身来，看着我和顾战卿说道：“多谢二位不灭之恩，只是如今我坟墓已毁，再回不去，而我深知世间苦难，不想转世轮回，不知可否留在这里，给我一个安身之所？”

“你好大的胆子，敢留在我们身边，难道就不怕我们随时将你灭了，你要知道凭借你的本领在我们眼中就犹如案板上的鱼肉，根本不值一提，我劝你赶紧离开，若是等我反悔，那等待你的就只有灰飞烟灭！”顾战卿看着面前的沈羽衣怒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