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手机,大声问刘国良能不能记住我刚刚说的步骤。
呼呼呼……
刘国良没有再说话,电话那边却传来沉重而凝重的喘气声。
张帅和秦雪紧盯着手机,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
“刘国良!”我又猛然厉喝了一声。
“我,我记住了……”许久,电话那端才终于响起了刘国良微弱而低沉的声音。
短短的几个字,他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听上去有着说不出来的别扭和古怪。
秦雪一把从张帅手中夺过手机,急急叮嘱,“刘叔叔,你千万要……”
啪!
那边不等秦雪说完,已经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手机里响起了忙音。
客厅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谁也猜不透,刘国良现在到底什么状况。
张帅和秦雪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我,张帅低声对我说,“大师,刘叔叔如果从他家别墅逃出来,咱们是不是得去接他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冲我偷偷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会意,找了个借口跟着他走到距离秦雪比较远的地方,张帅这才拿出手机,打开一张图片对我说,“大师,之前你说找刘国良询问的时候,我又搜索了一下,发现清朝一个叫王尧塘的玉雕大师,曾经雕刻了这个东西。而他雕刻的玉雕,曾经被刘国良以高价买下。”
他声音压的极低,神色异常,跟往常的大大咧咧截然不同。
我扫了一眼他手机上的图片,一下子愣住了:图片上的玉雕,分明就是秦雪卧室现在放着的玉雕。
只不过,图片上还是整体,秦雪卧室的玉雕被分成了两部分而已。
“之前去老宅子玩时,我觉得玉雕雕刻的精致,所以还问过秦雪她爸,这玉雕是哪里买的。”张帅顿了顿,然后眼睛直直看向我,“秦雪她爸说,这玉雕是易根金从……刘国良手里买的。”
我注意到,张帅直接一直叫刘叔叔,现在却直呼刘国良的名字。
显然,他已经开始怀疑刘国良了。
我也跟着悚然一惊,继而又兴奋起来:若幕后操控者是刘国良,那刘国良待会儿要来秦雪家,那岂不是……
只是,易根金除了雕刻外,还提到了女人?这跟女人有什么关系?
“大师,你怎么还不去接刘叔叔?”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身后忽然传来了秦雪小心翼翼的声音,“是有什么不对吗?”
张帅吓了一跳,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在跟大师商量,这件事怎么做才最稳妥……”
他又偷偷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明白张帅的意思:秦雪一直把刘国良夫妻当成亲人一眼看待的,若知道刘国良很有可能是害死她妈的凶手,她肯定接受不了。
“没错。”我只能帮着他圆谎,先让秦雪将锁着邪物和白骨小人的保险柜的钥匙给我,然后让张帅和秦雪进了一楼最里头的房间,快速在房间门窗四周贴了几张驱邪符,然后沉声对他们两说道:“你们跟着我去太危险了,还会让我分心。这样吧,你们两待在这个屋子内,我去接刘国良过来。记住,除了我之外,不管谁叫你们,你们都不能答应,更不能出这个屋子,千万要记住!”
刘国良现在疑点重重,我必须得亲自去探一下情况,但我不能让张帅和秦雪出事。
只有这样,才是最保险的办法。
“大师,你放心去吧!”张帅冲我挤了挤眼,豪气万丈拍了拍胸口,“小雪有我照顾,绝对不会出事的。”
张帅将胸脯拍的山响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他的鼻梁一眼。
之前他鼻梁上赤筋隐现,而且颜色越发鲜艳,预示着血光之灾近在眼前。
可等我再看张帅鼻梁时,他鼻梁上那道原本颜色已经鲜艳的赤筋,竟然忽然黯淡了许多,颜色接近肤色了。
奇怪!
按道理来说,鼻梁上赤筋出现,必定有血光之灾。经历了血光之灾后,那道赤筋才会消失。
可张帅什么都没经历,那道赤筋颜色怎么淡下去了?
我又看了看秦雪,秦雪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大师,你快去吧!我们绝对不会出屋子的!”秦雪担心刘国良出事,催促我道。
我算算时间,刘国良现在应该也出来了,也顾不上多想,先将邪物和白骨小人拿出来,放在一楼客厅隐蔽的地方,然后直奔刘国良家去。
刘国良家的别墅,就在秦雪家前面两排处,两家的垂直距离不到三百米。可我从秦雪家走到刘国良家门前一个路口时,始终没有看到刘国良的身影。
我扫了一眼四周。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
他家别墅前面立着一根长长的路灯,发出幽暗的光芒,将我的身影拉的很长。光线没入四周的绿化带中,隐隐测测的笼出一道又一道暗影,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一样,让人全身紧绷。
我抬头看了看,刘国良家亮着灯。
稍稍沉思了片刻,我从乾坤包里掏出了三清铃拿在手里,警惕盯着刘国良家门口。
三清铃是风水师都有的基本法器:一旦接近邪祟,三清铃就会发出预警的响动,可以帮助风水师鉴定邪祟的存在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