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宇珹直接便上了马车,季澜跟着坐进后,只觉得这人简直无时无刻都将狂妄酷霸跩的人设发挥到极致。
居然连车内坐姿都可以这般张扬。十分钦佩。
他正襟危坐于一角落,没了疼痛后脸色又恢复淡定,虽然抢救计划是与对方打好交情,可毕竟他是仙尊,还是需要偶尔展现仙气飘飘、一身高洁。
据他了解,时不时的面若冰霜,特别能展现这种职业的高度与修养。
此时夜宇珹一人便占了超过半车厢的位置,长腿横跨于坐垫上,懒懒地朝车厢外头说了声:“出发。”
季澜:“……”
你可知道,连空气都觉得你嚣张。
…
一路上。
马车不算颠簸,不愧是富甲一方的夜焰宫,洒银两即小事一桩,总之不只车厢内舒适奢华,四只大轮还特别坚固安稳。
隔了一小会儿,季澜撩起身旁的纱帘,想看看外头天景,然而窗外景色已是一片荒烟蔓草,哪里还有夜焰宫周围的富丽景象。
最前头拉车的马匹通体纯黑,滑顺的鬃毛无一丝杂色,在日头底下闪着亮眼光泽,四条健壮的腿正极速的往前迈,如风驰电擎,即使在烈日之下也丝毫没有缓下,奔腾间,每个动作都展现出力与美。
季澜心底一诧,这马匹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他坐在扎实的车厢里还真的毫无感觉。
那黑墨如发的鬃毛马尾巴甩啊甩的,他凝望了一阵,忽地记起这马匹便是《仙尊嗷嗷叫》中夜宇珹的坐骑,名唤踏湮驹,能日行千里而不停,且非常有个性,谁的话都不听,单单只听夜宇珹。
纯黑的马蹄用力踏在坡地上,每一步扬起都搅动砂土,尘沙飞舞间,季澜看的是啧啧称奇。
果然,神驹配反派,大写的跩。
只不过他从未骑过马儿,有空也想尝试大侠的感觉。
夜宇珹见对方削瘦的脖颈微微歪向一侧,银白发丝随着车外阵风纷飞,视线专注的连眸都不眨,似乎想将前方黑马给瞧个清楚。
可季澜分明不是第一次见到踏湮驹。
最初他从叱骨谷将人掳回时,乘坐的便是自己坐骑。那时季澜坐于后头的另一匹马上,虽灵力被封却满身写着风骨不屈,由安赐安爻骑于两侧看守,一路回至夜焰宫。
半刻钟后。
[季.观看马术表演.澜]终于将脖颈给伸回车厢。
颊面发丝被吹的微乱,他有些不顺手的拨了两下。
这长发还挺麻烦,虽然仙气飘渺,可一整天的缠在脖子上也是不便。
然而昨日他也用力回忆起一些雪髯城的细节,这趟除了把突然出现的何凉凉给带回,另一件重要之事,便是打探苍刎珠的下落。
此珠外型圆润光滑,为润白之玉所组成,且在夜间能发出光亮,总之就是所有武侠小说中夜明珠的外观。而这苍刎珠还有个重要用途,为开启虫烟潭境的至要关键,约莫是种钥匙的概念。
只不过雪髯城也属《仙尊嗷嗷叫》里一个难熬的波折点。文中,夜焰宫带着人马到半蝶教调查苍刎珠下落,原主也终于迎来首次逃脱夜焰宫,摸着线索跟到了雪髯城,岂料两方一言不合又当场打起来,而仙尊虽然凝聚了剩余内力,冲破魔尊的封灵限制,可身躯仍是受了影响,故实力减半,最终在此场冲突中败给对方。
过程中夜宇珹甚至用了极少出场的长鞭。进而在原主身上留下了第一道严重伤痕。
季澜当时看到这里,差点忍不住给出他人生中第一个负评。
为何仙尊只能有如此悲惨的待遇!对方反派气场围绕,金手指大开。难道原主身为主角,就不能也跟着一起开!
作者却大方表示,写这段就是为了突显两人间的冲突美,不要在乎那么多细节。
季澜:听你胡扯! 【手动差评】
他面不改色的回想完这段剧情,抬眼向车厢主位某个酷霸跩的人说道:“此次去雪髯城,我便要将凉凉给带回。”
顺便找找你也在找的珠子。再用力想想办法,看怎么渡过此劫。
“喔。” 夜宇珹一脸漫不经心,眼神慵懒。
季澜毫不在意他的回答,反正这人就是这样。大概一天不邪魅狂狷就会死。
于是他又道:“凉凉与我会合后,我能否回霜雪门一趟?”
夜宇珹兴味盎然的瞟了他一眼,懒声道:“不能。”
季澜浅吸一口气,在心里连续重复了十遍“心平气和使我熠熠生辉”,然后说:“所以凉凉要与我一同回夜焰宫吗?”
“你回,他无所谓。”
季澜再度深呼吸:“能否…打个…商量?我偶尔回去霜雪门两天,行吗?”
毕竟别人初一十五都能回娘家,为何他不行。
不对。这话似乎哪里有问题。
夜宇珹蓦地扬起唇角:“可以,本座跟着过去。”
季澜瞬间瞪大眼:“你和我回霜雪门!?”
不是啊喂。
初一十五回娘家时,另一个通常会跟着去吗?
呃。不对。这话貌似更有问题了。
他赶紧道:“还是算了。”
约莫对方一踏进霜雪门,里头养的上百只雪貂,立即被那邪肆气场给吓的翻肚。
不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