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4、第24章(1 / 2)美人仙尊自救指南首页

季澜赶紧揉揉眼皮又瞄了眼不好好穿衣服的魔头,打算再度倒茶来喝。

反正此刻自己中了毒,吃什么都苦干脆看看能否苦的清醒一点。

总之不管睡意多浓。

他都,拒!绝!靠!近!榻!边!

夜宇珹却蓦地摊开长鞭,往他方向轻甩过来。

细黑的鞭尾,随即缠住季澜一侧手腕。纯黑皮面绕紧了偏白的削瘦腕骨有种即将实施酷刑的观感。

季澜指间不禁一松瓷杯掉落,滚了两圈后从桌沿摔下,匡当一声砸碎于地。

他望着腕上卷起的鞭尾,背后顿时泌出大片冷汗心中不断抗拒呐喊。

干嘛干嘛干嘛。夜深人静所以折磨人的时刻到了吗!?

衣带不系好又胡乱甩长鞭是怎么回事!

夜宇珹神色慵懒肆意朝他道:“不如你上榻与本座聊聊说不定能记起一些有关密谈的事情。即便你如今摔脑失忆忘却八成,也仍有两成记忆。”

季澜:!?

这东西不是翻篇了?

就说全忘了全忘了全忘了。

况且他身为穿书倒楣鬼,要怎么记得根本没经历过的事情!

榻上之人有力的手指蓦地收拢将鞭柄一拽季澜右臂瞬间被扯得拉直身子往旁一倾。

夜宇珹嘴边弧度微勾懒洋洋说道:“你要自己过来或者本座把你拽过来。”

季澜长睫低垂,细细颤了下,只得缓缓起身。

走至榻边时,腕上圈鞭蓦地又被一股拉扯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床沿。

不安的脸色,正好对上好整以暇的邪魅长眸,眼前人的眼神明显写着:“本座随时能将你搓圆捏扁。”

季澜:呜。要卒。

夜宇珹将他细颤的反应收入眼底。不知为何,季澜似乎特别畏惧自己手中这东西。

“你怕这鞭子?”

季澜心道,废话呢。因为你将来会用他打我。

狠狠的打!

夜宇珹:“为何害怕?”

季澜这才鼓起勇气,将视线回视,“没为什么,就是不喜,像有人讨厌扇子,有人讨厌青菜,有人厌恶喝药那般。”

他已经语无伦次了。呜。

夜宇珹扬眉:“这三样说的都是你?”

季澜顿时挺直背脊,严正摇头,特别特别高冷的将视线瞟向床柱。

怎么可能与本仙尊有关。

不是我。哼。

还不赶紧放开!

毕竟和半裸的魔头离得这么近,简直不能呼吸,眼前占满视线的强健线条,让他压力十分巨大。

夜宇珹见他扳了半天也没弄松,便扬唇道:“仙尊果真对绳结绑物一事极不熟悉。”

他记得季澜摔到头当日,光绑个金绳就弄上一段时间。

季澜机灵答道:“以往我不曾拿过鞭子。”

鞭绳啥的,口味辣么重。不适合他这飘逸的仙门。

夜宇珹坐靠于床头,仍是一掌握着鞭柄把玩,带茧的指腹蹭着柄上纹路。

蓦然间有力的五指拽了下鞭,季澜手腕也随之抬高,可也下意识地缩手,将腕部扯回,夜宇珹却又用不大不小的力气再度拽过。

一来一往间,仿佛胡闹。

“听安爻说,你徒儿毒发了?”

季澜闻言,神情凝重道:“凉凉毒发的快,眼睛已出问题,幸亏有安赐在旁帮忙。”

夜宇珹懒声道:“你除了嘴中发苦,还有什么症状?”

季澜:反派过敏症。一看到你就哈啾喷嚏之类的。

然而他瞧着眼前人,大概能猜到对方这一问的用意。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友善关心,约莫又是“本座没想要人死,那人就不会死”之类的狂跩发言。

于是他道:“眼下我就只有唇舌发苦而已,可听安赐说,半蝶教已有弟子失聪失觉,开始走向五感败坏。”

待他话落,夜宇珹便问:“昨日你晚膳吃了什么?”

季澜一头雾水,不知魔头为何突地关心起他的伙食,可仍是答道:“一碗白饭。”

其余菜色没一样下肚。

总之是一顿毫无灵魂的晚膳。

“你徒儿呢?”

“昨天凉凉没去饭厅,下午从药房离开后便回房休憩,一直未出来,约莫整晚没进食了。”

夜宇珹:“他没出房,今早起来就目视不清?”

季澜倏地明白夜宇珹的问话,仿佛感应到什么般,朝着离自己不过半臂距离的人说道:“你是不是发现蛛丝马迹了?”

夜宇珹语气低懒,道:“不是。”

季澜:“”

相不相信,本读书人现在就拿铁扇往你腹上戳一个洞。

不对。那腰腹貌似挺为结实,约莫戳不进。改戳手掌吧。

季澜摸了下被细边缠住的地方,这东西确实缠绕极紧,此刻被勒住的肌肤周围已是淡淡发红。

夜宇珹忽地握着鞭柄,一收一放,施力之间,黑鞭竟神奇的松开了,看似没什么技巧,可季澜方才就是弄不开。

挣脱之后他便甩了甩手,刚刚被包裹住的肌肤,不意外的已有几圈红痕,不知多久才能消。

这时高大的身躯从榻上站起,一身闲散地将里衣与黑袍套上。

只是缎面里衣仍是藏不住结实的肌肉线条,透过布料仍可感受这副身躯散发的力度。

季澜也趁着床间空隙,赶紧翻上床。

装睡预备。

可他退至里侧的速度太慢,一半的衣角又被压至落坐的黑袍底下,也导致他整个人被绊住。

季澜扯了扯,发觉又是拽不动,便说:“魔尊的名讳在仙门中威吓有名,怎知私下躺姿如此随兴。”

土匪。占着别人衣角,算什么好汉。

赶紧起来!

夜宇珹却勾起唇,漫不经心的说:“难道你觉得自己平时睡相很好?”

他这两天皆在半蝶教的重地闲逛,可半夜皆会回房一阵。只见榻上那抹白影总是睡梦相熟,甚至一半的银白发丝还散至他枕上,季澜习惯的睡姿似乎是抱着棉被侧躺,有时身躯还会微微卷起,偶尔翻成趴姿时,后腰处的里衣被蹭的上撩,露出一截削瘦窄腰,肌肤白的宛如不曾晒过阳光。

床榻内侧的人闻言不禁一诧,心道,你这无事的反派,闲着没事看嘛不去研究骷髅头,在这偷看别人睡相。

本仙尊风评被害。

于是季澜故作镇定的轻咳两声,“反正床榻够大,我挤不到你。”

夜宇珹将胳膊枕于脑下,偏头朝他说:“既然仙尊觉得床榻太大,等回夜焰宫后,我立即让人改小,当作配合。”

季澜:“”

你这闹事的魔头。

夜宇珹伸臂拽了下他腰间的衣带,一抹纯黑系在季澜的白袍上,总是让人一眼便注意到。

季澜闷闷说道:“别扯了,再断了不知有没有下一条。”

他也想睡个觉,可衣服被压着又躺不了。

夜宇珹瞟了眼对方困至半阖的双眼,此时外头天幕已暗下,这几天他无数次进入玄翡阁,今日傍晚自然也不例外。

半晌后,他才不疾不徐地将压住衣角的长腿给移开。

季澜立即抱住自己的棉被,哼唧唧地滚去床墙边。

依旧是背对魔头。

哼。

夜半时分。

榻上某个白衣身影,正睡的香熟无比,手臂紧抱着蓬松棉被,侧边露出一小截腰腹,做着香甜美梦。

梦里,季澜仍是一身雪衣,银发飘扬,有些绕于脖颈,触感挠痒。

他立于一抹绿油草地上,应入眼帘的青绿让他满布欣喜,毕竟难得见识这般仙景,只盼能将其收览眼底。

季澜喜孜孜的东瞧西瞧,却发觉不远处伫了道深色人影,对方背对着自己,肩头上的金线在阳光下发着细碎光芒。

他没见到对方侧脸,可已能确认那人身份。

嗯呢嗯呢。总归这处一整片的好山好水,仍旧是您最跩。

季澜把手覆于背后,默默地转身,往远处草皮上踏,有些粉嫩小花长于地面,一簇簇开在一起,模样美好可爱,湛蓝的天空也仿佛触手可及。

总之他只想快速远离那道影。

没想到他未走两步,背后忽地一阵皮面布料的啪哒声。接着他身侧便是一抹黑如鬼魅的残影。那道黑鞭也直直地往自己身上甩下。

劈啪。

床榻上。季澜双眸重重睁开,一副从梦靥中惊醒之样。

他急喘着气,发觉额边居然已是湿透,沾着些许发丝,就贴在耳廓附近。

季澜下意识往床边撇头,却发现隔壁那床位已是空荡。不禁心道,果然是魔头,人都不在,居然梦里还能迫害。真了不起。

倏然间,重重的咚咚两声落于窗边。

季澜眉心蹙起,脸色也是疑惑。眼下外头夜幕低垂,除了本来就行动如鬼魅的魔头,还有谁会在夜间活动?

他坐在床上不敢下榻,可离床塌最近的那扇窗,又是咚咚两声。石子碰撞窗棱的声音。

那石头扔窗的声音未止,似乎不应门就不会停。

季澜只得慢慢的坐起身,移至床沿,抓过茶几上剩下的那套白袍,赶紧套上。小心翼翼地走出门。

门外。

一名轮廓清秀的弟子站于那。见到他出门后随即给了个眼神。

季澜:大半夜叫人起床干嘛。有事是不会飞鸽传书?

那名弟子见他一身冷霜,说道:“仙尊,您此趟怎么晚了半个月才来雪髯城?”

季澜刚被吵醒,意识都尚未聚拢,又听见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更是一脸茫然。

可这看在对方眼里便是一副结冰脸色,于是那弟子又赶忙说道:“仙尊,吟吟没有责怪之意,只是以为您徒弟收到信后会先去夜焰宫搭救,怎知居然没有。”

季澜眨了眨眼。半晌后,脑袋这才接收这信息量略大的一番话。

吟吟等等,妳是吟吟!?

第、第八代掌门的吟吟!?

不是出教办事了?莫非晚上还特地回来睡觉?

海吟吟开口又道:“仙尊不是让我在叱骨谷后一个月寄信过去霜雪门,为何最后未如期至约?”

季澜心底顿时惊诧万分。原来何凉凉接到的信,是他让海吟吟寄的!?

不。应该说,是原主让海吟吟寄的!并且还真的和海吟吟为旧识。

然而此刻惊讶归惊讶,可因刚睡醒,季澜面上仍是初醒的雅静模样,让人瞧不出心底诧异。

海吟吟:“仙尊应该已经记住古灵儿了吧,之前在叱骨谷与仙尊说过的,我们教上于第三代后失传的掌门铁扇,便在她手上。可她身边时时刻刻皆有高人守着,无法轻易拿得。”

季澜努力的将前后事情连上干系,缓慢说道:“妳說的可是舟凝?”

海吟吟眼中一个闪烁,脸面露出喜悦:“没想到您已经暗自调查好了,方才听仙尊生疏的口吻,以为您将我俩计划好的事都给忘了。”

季澜忙不迭地一个噎口,仿佛被人敲了记闷棍儿。

居然真的有计划!

难不成我此时的毒发也是咱俩约好的?

海吟吟着实欣赏季澜的效率,便继续说道:“苍刎珠的线索就刻于掌门铁扇上,可古灵儿对那扇子保护的实为严谨,连晚上睡觉都缠于腰腹间,白日又有舟凝在旁看顾,故我得取不易。”

季澜闻言,心底又是一颤。

他还以为花瓶被打破,珠子便石沉大海。没想到还另有途径!

这隐藏的惊喜大礼包,可真是无所不在,仙尊嗷嗷叫果真是世上最坑人的小说。

可海吟吟的一番话也让季澜蹙起眉心,对方言下之意,是打算偷窃掌门铁扇,可依原主如此冰霜高洁之人,怎愿意与对方同流合污?

这叙述听起来就十分有问题。

海吟吟见雪衣仙尊眉宇聚拢,便猜到是自己语气过于欣喜,忘了加以掩饰。

她心底一紧,赶紧挽救道:“仙尊万万别误会,如同吟吟在叱骨谷所说,这苍刎珠万万不可落入夜焰宫手中,若让魔尊给拿走了,便是全仙门之祸事,为了提早防范,让珠子留在正道这边,吟吟愿意牺牲小我,即使过程有些不入流,但皆是为了苍生。”

一席话说的悲壮无比,季澜倒是听懂了其中意图。

虽然不知此女寻找珠子的用途为何,可这般心怀叵测,说到底约莫也是为了一己之私。

而原主性子淡冷,满身大写的光风霁月,一心一意为了苍生,加上视夜焰宫如粪土。海吟吟的这番言论实为高明!每句皆巧妙包装,奔着救世而去,也就原主这般不知变通、一直线的思考模式,一听见满口的济世,便毅然决然应许对方。

平心而论,原主就是一枚高冷孤傲的蠢货,还被当枪使了。

可这烂摊子!

居然!

是他要担!

并且,原来对方并非要见上夜宇珹一面才能做坏事,而是要见上他一面才能干坏事!

天亡读书人。

然而眼下季澜虽心底万头草尼马狂奔,面色却依旧冷凝,没让海吟吟看出异状。

此刻他只能先行探听,看海吟吟下一步棋是什么,再推敲该怎么办,便道:“不如先说說妳的想法。”

海吟吟掂量着用词,知晓方才是自己口快,以至于大意了,这回便特别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句:“因灵儿特别喜欢仙尊,时常与教中弟子们分享心情,倘若仙尊与她谈聊之际,能借一借掌门铁扇,或许她会同意,并且只是借用而已,之后仍会归还。吟吟与全道中人也会感谢仙尊为苍刎珠付出的心力。”

季澜:妹子,妳有毒。

誓言夺扇,起因是珠,原主便是最佳利用工具,海吟吟自个儿倒是浑水未沾,留得一手救济美名。

堪称一顿操作猛如虎。

季澜心底暗潮汹涌,却并未正面回应此话,只道:“妳如何确认她手上的掌门铁扇为真?并非另行铸成的假扇。”

海吟吟:“古灵儿身份特殊,亲娘为第七代掌门古莘儿,爹为第三代掌门聂氏之后人”

季澜忍不住打断她道,皱眉道:“她爹爹虽姓聂,可妳怎能确定就是第三代的后辈?”

天啊,他居然还记得掌门韵事里的内容。看来前几日念读造成的口干舌燥与失水过多都有回报了。

海吟吟心想,仙尊约莫是谨慎地想做最后确认,而她既然已经将人给引来雪髯城,代表最后一步也快达成了,便解释道:“半蝶教生儿育女一向跟从母姓,即使是退位的掌门也一样,后代子孙皆须跟从,故聂霁确实为聂氏后代,且掌门铁扇也是一路相传至他手上,直至他与古莘儿成亲,诞下古灵儿,这小姑娘便为两代掌门之后,故掌门铁扇自然是传自她手上。”

季澜心底惊诧万分。海吟吟简短一番话已将来龙去脉表述清楚。不愧是掌门人,言少意足。

既然海吟吟一心要夺掌门铁扇,可见全教上下的毒想必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于是季澜维持着淡然,问道:“如今半蝶教上下的毒,可是妳所为?”

一席语气无波的话,听起来既是审问又像判决。

他望着对方明显有些心虚的神色,心道,果然是妳。这挑食的家伙。

海吟吟瞬间露出被抓包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我与仙尊约好月初在雪髯城相会,可却等不到您,情急之下才用了此番下下之策,且因正好有外地人来雪髯城卖饼,故我也只向对方的饼中下毒,并无祸害道城中其余百姓,虽然是束手无策想出的下策,可并非吟吟的真心,全是为了守护苍刎珠!吟吟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以救苍生。”

季澜面不改色地听完全程,心道,小姐姐,妳听过一种茶吗。他绿绿的。

眼前妹子一句一个苍生,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千般委屈都由自己承担。此番茶类的行径,简直令人拭泪。

且为了夺扇,不惜全师门陪葬,十分荒唐。

季澜干脆的说:“此毒可有解药?我与徒儿皆中了毒,还请掌门赠解。”

海吟吟芙蓉般的脸庞露出讶异,貌似真的不知季澜中毒一事,道:“这解药目前不在吟吟身边,可待铁扇拿到后,便能送与仙尊与徒儿,吟吟衷心希望正道之人都能一切安康。”

季澜:“”

妳这满口鬼话的妹子。

希望安康却又不给药,前言不搭后语,当他中毒后脑子也一并坏了?

并且这话明摆了,要是他未能从古灵儿手中拿到铁扇,此毒便无解。

海吟吟蓦地探头张望了下小院房门,有些不安的道:“仙、仙尊,眼下魔尊应该不在房里吧?”

季澜简直无语。

他在的话妳觉得我能出来吗。摔。

并且每个来谈事的人都要问上一遍,仿佛他是背着夜宇珹偷做什么坏事一样。

海吟吟:“那吟吟就先回去了,铁扇之事就看仙尊安排,吟吟一切静待。”

季澜:啥?

跟我有个毛关系!?

待对方离去后,季澜目光对着房墙边的茂密大树,忍不住叹了口气。

简直锅从天上来!

前有舟凝,心性善良稳重,处事圆润如真掌门。

后有海吟吟,心术不正,作风如真妖女。放弃筹备夜宇珹的后援会,跑来下毒又夺扇,还演了出深夜密谈。

不愧搞事担当。

并且绕了一大圈,扇子与珠子居然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什么离奇发展?

区区一个半蝶教,却处处深藏不漏。

季澜不禁仰天长叹,满身皆是大写的无奈。一边缓慢将视线往上抬,望着在夜空下显得黑压压的枝叶,以及团团交叠生长的浓密叶片。

此刻他的心情,简直比发苦的嘴更苦。

泥马的隐藏大礼包,就泥马离谱!

哀。

回房后。

季澜仍是坐立难安,干脆站在木柜边思考,手里无意识的抚过那把摆饰木扇的扇沿。

这扇子好歹比铁做的轻,当随手把玩之物挺不错,可偏偏夜宇珹总爱拿另一把铁的去玩。

约莫嫌力气过多,没地方用。

他靠柜思考了一阵,将两本掌门秘史翻开查看,发觉第三代掌门人确实姓聂,其中提及她成亲后归隐,与夫婿育有一子,跟随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