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两三个钱,陆通要花半天时间打柴,还要背那么远的路,江荻觉得不划算。
可陆通自家努力,江荻又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索性寻了个由头,道:“你不是还有一本书没抄好吗?等书抄完了,还有功夫,再进山不迟。”
陆通目光炯炯地望着江荻,道:“这次打柴,不为卖钱。阿荻不妨猜一猜,我为何要打柴?”
便是江荻之前没想到,这会儿也明白了。明白归明白,她偏不承认,眼睛看着别处,道:“我猜不着。”
陆通却不肯放过她,笑着解释起来:“我拦不住你做饭,只能叫你轻巧些。烧柴比烧茅草轻松些,家里的柴火已经不多了。新打的柴要晒两日才能用,我再不进山,不出三日,你便没柴可用了。”
听了这话,江荻如他所愿,翘起了嘴角。
这时,陆老二背着柴火进来,道:“顺子,我打了两捆柴。”
不知他本意的江荻,笑着对陆通道:“柴来了。”
陆通却是身子一僵。
陆老二熟门熟路地放下柴却没走人,当着江荻的面,与陆通商议:“顺子,你先把柴钱给我吧。”
江荻:……
合着不是白送的啊,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被说嘴。她是这么想的,陆通却不同意,说:“还是像从前一样,回头再给吧。”
从前,便是陆通去城里进货,回来与陆老二分钱的时候,陆老二再扣下这几个钱。陆老二却不愿意,因道:“从前那是你手里没钱,今天你有钱。”
江荻听出不对劲来,问陆通:“这柴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怎的,陆通有些说不出口。
他说不出,陆老二没这压力,直接卖惨:“侄儿媳妇不知我们这样的人家,那日子都是一个钱一个钱的攒的。这柴在你们西赵卖一个钱,进城是两个。顺子顺道背了柴火去卖,两捆就四个钱了。”
江荻心中一堵。
她都舍不得陆通背柴火进城呢,这个所谓的亲二伯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这般过分,说白了不过就是看着陆通好欺负罢了。是,陆通是好欺负,可如今陆通已经归在她名下了,除了她,别个欺负他,那是绝对不行的!
江荻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望着陆老二,江荻肃穆地说道:“二伯,我给你讲个佛经里的故事吧。”
方才说柴火呢,怎么就突然转到佛经上了?陆老二不解地看着江荻,问道:“佛经里也有故事?”
江荻以神圣不可侵犯的面孔,肯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