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想着陆通的时候,陈母那里又说起传言:“我听说陆三的户籍还在夏家庄,是也不是?”
陆家的户主还是陆父,这个事江荻知道,便点了点头。
陈母便感叹:“这真的是,为了点钱财,连自己姓谁名谁都不管了!”
江荻却另有观点,她说:“也没准是瞧上人家姑娘了。钱财和美人之间,我觉得公公为了没人的可能性更大。”
陈母撇着嘴,连连否认后,道:“都这么大岁数了,儿子都是秀才了,为这个女人走了?哪有人笨成这样?”
江荻便说了自己的推论:“若为钱财,那样的人跑了就跑了,我婆婆不至于疯了反之,如果婆婆是因为情和公公在一起,公公又为了别人抛弃了她,她疯了也就顺理成章了。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我们西赵就有这么一个人。”
“你说的那人我知道,跟你嫂子一个姓的,叫陈庆的不是?”陈母展现着她最基本的业务能力后,又道,“但是你家这不同。人家说,陆通不是陆三的孩子,你婆婆听了这话才疯的。”
闻言,江荻想也不想地否认:“不可能!若真是这样,陆家二伯不会认侄儿才对,里长也不会不管这事。”
陈母却觉得可能:“陆通出生在夏家庄,又是夏家庄唯一的秀才,只要陆通户在夏家庄,他就是夏家庄的人,就归里长管,里长才会管他是不是陆家的种!陆二那里明着霸占了三房的杂货铺不说,还总是叫陆通背柴进城去卖,哪有这样对待亲侄儿的?还有陆通,若不是心里有愧,怎么可能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不还手?”
说别人可以,说陆通,江荻就不愿意了。
陈母的话音刚落,江荻立即道:“陆通如果不是陆家孩子,他一定会带着婆婆离开夏家庄。他没离开,那便表示传言不对,他是陆家的人!他如果不是陆家的人,就不会陆家的人那么纵容!”
论嘴皮子,陈母也是个厉害的,直接道:“你还年轻,没经历事,又只和陆通处了一个月,那能知道个啥?”
江荻回怼:“大娘没见过陆通,凡事都是听别人说的,细论起来还不如我呢!”
她的音量没变,但是眼神已冰冷,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自打陈氏嫁进江家,陈母和江荻不知道见了多少回,不知见过了她多少面,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荻。陈母这才醒悟过来,她现在说的是江荻的相公,且是江荻很在乎的相公。
意识到问题,陈母连忙温声改口:“也是,我说的这些都是传言,传言不可信。”
江荻不知陈母有意相让,还以为自己的理论站住了脚,非常真诚地附和:“传言不可信。”
陈母那里见她这样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想回去和自家闺女吐一吐苦水你家小姑子约莫上当受骗了!
她不吱声,江荻便主动问:“大娘还听了什么别的没有?”
陈母原来还有一肚子八卦的,当她已经意识到她那些带有推断性的八卦,是不能和江荻讨论的。于是,便道:“旁的倒没什么了,都是些小事。比如说,陆二两口子是个重男轻女的,把个闺女半卖给人做填房,然后把钱给儿子娶了沂河东的媳妇。”
结果,大柳氏娶了媳妇后,又去骂亲家是穷鬼,是骗子。
这要是被骂的是陈母,就直接喷大柳氏了。沂河东的闺女嫁进夏家庄那山旮旯,没点问题,怎么可能?你自己蠢没发现猫腻,偏还说亲家骗了人。
江荻便道:“其他房的事,我只做不知道,慢慢知道就好了。我想的是,我婆婆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总得知道原因,找大夫看看,看看还能不能治好。”
陈母十分肯定道:“那没有了!除了闹得太不像话的,再两口子吵架是全天下都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