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碧瑶喜上眉梢，乐道，“我就知道，苏哥哥这样风流倜傥的男子，是不会喜欢上你这样平庸的女子的。”

慕落汐默了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后文。

“慕姐姐，”汪碧瑶知道慕落汐对她来说没有威胁之后，一下子就改口了，“我和苏哥哥年少相识，我们两个相互之间约定了的，以后是要在一起的，慕姐姐，俗话说得好，宁毁一桩庙不拆一段姻缘，你看，你能不能成全我们两个，哪怕是，我做小我也愿意的。”

慕落汐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她与苏少卿之间本就没有感情，说到底，是她毁了他和别的女人之间的婚姻。

“汪小姐，那你的未婚夫王州牧怎么办？”慕落汐之前对苏少卿说和王日升有几分交情，劝他另寻人妻时，其实是随口说的，她和王日升并不熟悉，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只知道哥哥和他有几分交情。

汪碧瑶抿了抿唇，撇嘴说道，“那个呆子啊，我又不喜欢他，改天我让我爹爹帮我解除这桩婚事，我这辈子要嫁人的话，只嫁给苏哥哥，”汪碧瑶撅着嘴说道，一脸的天真烂漫。

慕落汐见了她这个模样，心底里其实多多少少是有些羡慕的，羡慕她的坦荡，无畏，真实，喜欢就说出来的个性，敢于追求自己心中所念之人，这一点，她跟本做不来，也做不到。

“汪小姐的坦率令在下佩服，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以你的身份，在槊阳城或是长安城，寻一桩好的婚事，做正房太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做了妾，只要我还在一天，你这一辈子只能够屈尊与我之下，婚嫁之日不能走苏府正门，嫁过去之后，永远不能穿正红色的衣服，只能够看我的眼色行事，汪小姐，你，可还愿意？”慕落汐有意试探她，所以把话说的很狠，也有意让凉亭外的苏少卿听到汪碧瑶的真心。

汪碧瑶迟疑了一会，玲珑剔透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说道，“只要是能够嫁给我的心上人，就算是做小，我也愿意。”

“不后悔？”慕落汐接着问。

“是，无悔，”汪碧瑶答得很坚定，丝毫没有犹豫。

慕落汐点点头，目光透过汪碧瑶，直直的看向她身后的苏少卿，深吸了口气，朝着苏少卿走了过去，途径他身旁的时候，在他耳旁说道，“苏少卿，汪碧瑶是个好姑娘，你们谈谈吧。”

“慕落汐，”苏少卿眼里并没有感激之意，反倒是一股愠怒之气，声音带着几分阴沉，“你若是不喜欢我，我认，你何必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我苏少卿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苏少卿，”慕落汐神情严肃的看了眼苏少卿，语气清冷，“在这个世上，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前提是，除了我以外的女人。”

说完，慕落汐转身就走。

苏少卿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苏哥哥，”汪碧瑶没有见到过苏少卿露出过刚刚那样可怕的神情，一时间还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侧，喊道。

苏少卿扶额看了眼汪碧瑶，心里一阵惆怅。

那种对汪碧瑶许下的被称作诺言的东西，他小时候不知道对多少姑娘说过，若是每一个姑娘都拿着个来要挟他，那他不得妻妾成群去。

“汪碧瑶，要我怎么说呢，我不喜欢你，小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够当真呢，我该说你是天真烂漫还是愚钝可笑呢？”苏少卿还在气头上，对汪碧瑶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有些口不择言。

汪碧瑶被他一句话凶的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眼泪哗哗直流，也不敢哭出声来，委屈的站在他对面吸着鼻子。

苏少卿揉了揉脑门，只觉得头疼。

苏少卿最终还是留下了一张手帕递给她，紧接着，转身离开。

刹那间，汪碧瑶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也意识到，她已经失去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