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皇上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讥讽，因为先帝说的话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威胁。

他怕什么？

又有什么好怕的？

曾经发号施令的天子，现在成了别人的麾下卒，而且还是最不受待见的那种。

他如今已经是个笑话了，活着就是别人口中的笑料罢了。

从前他没调查清楚所有事情，尚且还能忍辱偷生，可现在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在看到整个朝廷都被毁的不成样子，而他又无力改变，整个人就心如死灰。

“我当然相信你会狠得下心杀了我，毕竟你能狠下心杀了睿儿，怎么会不杀我？”

皇上又道，“毕竟我这个人的存在就是意外，你和母后无论哪一个都很厌恶我，还忍了我这么多年，让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你们心里早就厌恶了吧？”

年轻时，皇上以为自己不受宠，只是因为父皇和母后认为自己是太子，想要历练自己，所以故意严肃一些。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步入中年这么多年后，忽然得知曾经看着严厉的父母根本一点都不喜欢自己。

他只是那个睿儿的替代品，睿儿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他不过是母后用来保住权利的棋子。

而父皇，是比任何人都心狠手辣的人。

他在乎的是权利，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些孩子。

毕竟他的孩子那么多，无论扶持哪一个都能做皇帝。

自己只有一个父亲，可父亲却有很多儿子。

这，就是他的可悲之处。

而这样的可悲，却被他演绎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想到六皇子对自己的态度，想到大皇子的嘶吼，老三无情的眼神，皇上在这个时候陡然开始心痛了起来。

他对不起自己仅有的几个儿子，尤其是老三，其次是老大，还有一直被他丢弃的老九和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