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先点的,凭什么让给他们,马经理,你这个经理的大权可是用的真好啊!没见过你这么见风使舵的。”沈从文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不向聂远征他们妥协。
不给?!
聂远征身后的沈彪站出来了,他在聂远征的跟班中地位最低,原因嘛,自然是他老子的级别和其他人的老爹级别比起来稍逊风骚,这就导致了他的地位不如其他几个人。现在正好是他出风头的事,这事是他最喜欢干的了。听到沈从文说不给,他立时奔赴第一线,抢在沈从文拿筷子夹菜之前,将它抢了出来。
到嘴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
沈从文怒气直灌脑门儿,连老好人的好脾气也没了,自从跟了岳正阳,他哪里有沦落到这种地步,吃个饭也有人抢菜。他暴怒而起,挥拳向沈彪击去。
沈彪端起沈从文这桌子刚上的香煎鲈鱼片,见沈从文挥拳打过来,连忙颤巍巍地护着菜肴。就在他躲避间,还是被沈从文一拳擦到了他手中的餐盘,差点把瓷盘里的鲈鱼打翻了。
岳正阳作为四九城纨绔中的一员,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看聂远征稳坐不动的神态,便知道这人还有名堂。不过,他不怕这类人他发起狠来,管他天王老子,现在他正静静看着那边的发展,如沈从文有不测,他便随时上场。
这边有一人在沈从文的耳边一番低语,沈从文满腔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一股寒气从脊梁骨里冒将出来,直吓得手脚冰凉,几欲不得动弹,这次算是自己栽了,碰到硬茬了。
刚才自己的同事告诉他聂远征的家庭背景,沈从文立时就拎清了轻重。原来刚才同事不是怕他在主任面前打架影响不好,而是这聂远征的老子是了不得的大官。这下,就算是自己交的三哥这个最大的顽主,碰到这事估计也会让着这个聂远征的。想想他父亲在官场地位恐怖的存在,发起飙来,就算自己的爷爷恐怕顶不住吧,而自己的幸福生活还不是都靠了老头子才得来的,一想至这里,他哪里还有半点与之抗衡的心思。当下就坐了回去,任人把菜端走,这一巴掌是抽到脸上,算是挨实了。
沈彪见沈从文呆呆的坐下服了软,料到刚才跟沈从文交头接耳识破了聂远征的身份,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端着菜就回到了自己那桌。
“征哥,诸位,哥们的手段不错吧,不辱使命,得胜归来。”
聂远征端着一杯殷红如血的红酒,轻轻摇晃,眼睛上的金丝眼镜在灯光下反着白光,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可就在他一笑之下,目光中透露了异样感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洋洋得意的沈彪,突然把高脚杯猛然往桌上一顿:“你小子就这点出息,这就完啦,去,把菜给老子端回去,那小子不是喜欢横嘛,让那小子亲自给老子端过来。”
聂远征的话音刚落,这些跟班纨绔们就开始起哄,架秧子。
“彪子,你这怎么能成,还得历练,手艺也忒跌份了。
“哎呀,彪子,不是我说你,有哥几个在这,你别怂啊,硬起来啊。
“彪子,”
沈彪本来以为还能得到征哥的夸奖,可惜被这些同伴一声声的嘲讽,让沈彪刚绽放的笑脸立时垮了下来,他整张脸阴沉沉的,端起盘子就朝沈从文那桌走去。
“小子,这事儿没完呢,你跪着把这盘菜给老子端到我们征哥的面前,否则,今天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沈彪拔份没拔到,反而吃了一顿挂落,觉得沈从文害自己失了面子,遂自作主张,加重了聂远征对沈从文的惩罚,让其跪着把菜端过去。
沈从文暗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帮王八蛋也太他妈狠了,抢了东西步不说,还如此折辱自己。我要是跪了,以后恐怕就没脸见人了,这报社以后也没脸去上班了。可要是不跪,就算自己杀出去了,恐怕也得少条胳膊断条腿什么的,沈从文进退两难,呆坐当场。
“快点吧,磨蹭什么呢?再不快点老莫都要打烊了!”
沈彪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催促沈从文赶快把菜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