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第 19 章(1 / 2)一觉醒来八千个崽首页

丝丝冰凉的雾气越发的浓渐渐地就连一米之隔的熊迟的身形都已经看不清,但言殊并不敢这时候焦急地去摸索熊迟等人的所在。

耳边听着小熊的鼾声,几人若有若无的话语声,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水潭的方向就算看不清但异样是从水潭发生的。

冷静的言殊站在众人的最前方与水潭不过几步远的距离。

雾气会让人视线不清但言殊并不费力去看雾气之中有什么而是仔细去感受雾气的变化痕迹。

如果雾气依旧只是飘散在空中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但若是雾气忽然被搅动,就必然是有东西冲了过来。

言殊仿若苏醒了战斗本能。

在察觉有变的那一瞬间,哪怕他没察觉到什么恶意还是凭借自己的直觉出手狠辣的一把钳住冲向自己的东西。

那东西尤不死心似的又是一道劲风横扫而来言殊同时出手将对方的攻击拦下手下出了大力,将那冰凉有些滑的物体攥在手中。

他也没有的别的武器也就顾不上用血肉的手掌对上对方的攻击会不会受伤。

好在对方的“武器”除了大力一些很是圆润并没有伤到言殊的手掌。

可对方显然不会就此束手就擒,言殊察觉自己接住对方这一击之后,他的后一手攻击已经来到腿边。

竟然是虚晃一招的偷袭吗?

言殊闪电般出脚,在对方扫到他的脚踝之前,一把将他给踩在脚下。

终于对方的招式终于都被言殊一一破解一般,无奈的停了手。

言殊耳畔传来一声声的嘶嘶声,这才让他从战斗的极致状态之中脱离出来,反应过来自己对付的好像是一条蛇?

一条被他双手一脚拉成“<”形状的蛇。

言殊不由动了动手,抓了抓,除了冰凉与滑的手感外,还有点柔韧弹性,就是有点粗,言殊一手都握不下当然,对方也别想逃脱他的掌控就是。

王鳞鳞本来被言殊一把握到手里,就已经有些熏熏然,身体是下意识的想要盘到这个人类的身上,然而却是又被他一抓一踩。

这一下王鳞鳞是恢复了清醒的,毕竟这个姿势把他长长的蛇身绷得很紧,挺难受的。

然而,言殊又抓了抓他,这,这就让蛇很痴迷了,王鳞鳞的蛇鳞都不禁抖了一下。

言殊就感受到原本冰滑的手感稍微变的有“颗粒感”,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缩回右手,意图看清一点手里东西的样子大概是这条蛇不再在水潭里搅和,这山洞里的雾气渐渐便淡了一些。

但听声音,熊迟他们的情况并没有多少改善。

苏雅还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紧接着是细细密密的压抑的哭泣声,听得出来她已经极近努力,却还是忍受不了那泼天的委屈。

来自本该爱她的母亲。言殊只听到她喊了一句:“你到底是我妈还是她妈啊?”

言殊抿了抿了唇,他不太能够理解这样的情感,可能与他的失忆有关也可能是他的性格原因,他现在不想追究。

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甚至他都不该去查看几人的情况,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大家的异常跟这条蛇有没有关系。

只是,当言殊真的看见蛇头的模样的时候,身后又传来骆闻行压抑的低喘声,在他的胸腔之中反复震荡着,时快时慢地吐出来,实在是有些存在感太强。

言殊不免想要揉揉耳朵,但他的双手却都被占据着。

“你是战兽还是纯兽类?”言殊卡着“蛇脖子”的手又用了点力假设蛇有脖子,就是蛇头和蛇身衔接的位置,反正言殊卡在这里,他连嘴都张的艰难。

蛇信从上下颚的缝隙里伸缩着,想要长大蛇口弹出蛇牙,那简直是妄想。

他绷紧的身体还费力的缩动了一下,只是根本难以表达他的意思。

言殊动了动手,让这条蛇侧对自己,让自己能够看清他的一只眼睛。

“你要是战兽你就眨眨眼。”这算是言殊现如今知道的战兽和纯兽类最不同的地方战兽的一双眼表达情绪比纯兽类更加多且明确。

王鳞鳞:“”。

“<”形状的王鳞鳞:“”,不论是从我的形状上看还是他这个要求来看,他这还算是人吗?

人干事啊!

言殊话出口之后,也看清这条蛇的蛇眼并不能眨眼蛇是没有眼皮的,只有一层能保护蛇眼的膜,而且蛇眼四周也没有能够使眼睛转动的肌肉。

但即便如此,言殊还是从蛇眼之中看出的情绪满是控诉与委屈的样子。

虽然他分辨的可能不那么准确,毕竟他也没有跟蛇相处过,但看样子这条蛇是能听懂他的话的。

言殊说道:“既然你是战兽,那我就暂时放开你,你要是听懂了,你就翘一下蛇信。”

这时候翘尾巴肯定是行不通的,鉴于刚才眨眼事件,言殊事先规避了这一点。

王鳞鳞这时候却是想不到这些,也顾不上想,他只想到这人终于肯放了他了,等他被放开不是就可以缠着这个人类了?

作为一条有人类小腿粗的年岁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蛇,他喜欢盘着自己喜欢的东西现在他最喜欢的是这个人类。

一个自己闯入他的山洞,送到他的眼前的人类。

刚被放开,就听到言殊又问道:“他们这个样子,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山洞是你的地盘是吗?如果是因为我们误闯你的地盘而惹怒了你,那我跟你道歉,立刻退出去,你能放过他们吗?”

王鳞鳞刚想把这个惹他喜爱的人类盘起来,就听他说起那边正上演着“人生百态”的几个人。

这个山洞一直存在在这里,就不可能一直无人问津,但王鳞鳞也基本不主动伤人。

至于这几个人的情况,说跟王鳞鳞有关也是有关的,可是他跟这人又没有结契,怎么才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给他呢?

要说跟人结契?王鳞鳞扭了扭自己长长的身体,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现在的话,是眼前这人的话,似乎他可以!

王鳞鳞甩了甩尾巴,在越发浅淡的雾气里,从旁边缠了一根棍子来,准备给这个人写几个字表达一下的自己意思。

是的,他王王鳞鳞可是一条有学问的蛇,是会写人类的字的。

不过,毕竟蛇尾不是手,写长篇大论是没指望了,他想了想决定就最短的字数陈述最中心的思想。

“跟我结契。”

“说办法。”

放下木棍的同时,蛇尾还指了指正沉静在各自情绪之中的几人,意思就很明显了。

从蛇尾写下第一个有些变形但还能认出来的字的时候,言殊就诧异过了毕竟这是战兽,智商很高的。

然后就等着这条蛇说怎么解救熊迟他们。

结果他等来的就是一句威胁的话?言殊的眸子越发变得幽暗,这条蛇是不是没认清现状?

他偷袭都没赢过自己,难不成以为现在连躲藏身形的雾气都没有了,还能赢过自己?

至于威胁?他不说的话打到他说不就可以了?

言殊抬眼,望着此刻不停扭来扭去一副跃跃欲试的白蛇他通体玉白,鳞片细腻光华,只有额头处有几片鳞片颜色稍深一些的鳞片,形成一个还挺好看的花纹。

王鳞鳞忽然察觉危机,兴奋扭动的蛇身一僵,蛇眼撞入言殊犹如寒潭的黑眸里,生生让他一条冷血动物都想打哆嗦。

要知道他可最喜欢他身后的水潭的。

现在只觉得言殊的神情比那水潭那幽深骇人,他下意识的弹了弹蛇信,然后猛地蛇信一软,像是二狗子挂舌头似的,蛇信挂在嘴边。

王鳞鳞猛甩蛇头,把长长的蛇信都甩的飘起来,也顾不上管,连忙缠起地上的木头,想要接着写什么。

别最后好喜欢的人类没盘上,反而被这个危险的人类给盘了啊。

言殊声音冷肃地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可是一丁点灵力都没有呢,没法儿跟你结契。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告诉我原因的好,毕竟你是一条好蛇,对不对?”

王鳞鳞一边挥舞蛇尾,一边险些破口大骂,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言殊没有灵力的,没有灵力他能这么吓人?

但现在王鳞鳞也没时间再纠结这个,只顾的上赶紧在地上写字,感觉自己不单单是蛇尾,整个蛇身都要抽搐了。

一是紧张,二是自从学会人类的字,他所有的练习加起来都没写过这么字,而且还是加速写的。

“结契好解释。”

“我爷爷没毒,奶奶有,我有毒。”

“花吃了毒液,花汁的气味致幻,不是我。”

“我无辜。”

“我是、一条好蛇。”

王鳞鳞意图以最快的速度最简单的话语把事情说清楚,也把自己撇干净,至少让言殊了解到他“真的是一条好蛇”,不是言殊口里那玩味儿的“好蛇”。

言殊从他简单的话语里,大概拼凑出一个前因后果,也渐渐收敛对王鳞鳞的敌视。

“你的意思是,你生活在这里,你的毒液被这些花吸收,花汁就有了致幻效果。”言殊的目光落到了被朱昊踩碎的那些不知名小花。

他们随后到来,也并没有特别注意脚下的野花,也踩到了不少。

不过应该只有最为靠里的那些野花产生了变异。

“那这个致幻的毒素要怎么解除?还有,为什么他们是陷入幻觉,但战兽们都睡着了?”

王鳞鳞见言殊并没有那么凶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到发麻。

他摆了摆蛇尾,才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写字没有生死危机,还是让他偷偷懒吧,不然他怕是要成为第一条因为写字过速而抽搐成麻花的蛇了。

“花汁香气狩猎,食物。”

“不吃人,不吃战兽。”

“土盖花汁,冷潭水浇他们,会醒。”

这也是这些花变异之后,王鳞鳞才发现的好处,以前他可都是要自己出去捕猎的,哪怕作为蛇他吃一顿可以抗饿好久,但哪有这样送上门的食物令蛇高兴?

但大多数时候他不伤人,也不与战兽为敌除非他们争斗起来。毕竟他也不是一条没有脾气,被人骑在头上拉屎也不发火的蛇。

当然,对于他喜欢的人类他可以适当让步,以及他其实还很识时务。

王鳞鳞在地上轻轻敲了敲尾巴,这个人类既然已经不凶他了,他是不是可以盘了?

言殊得了办法,也就不“纠缠”“恫吓”王鳞鳞了。

而且这条蛇说的这办法,也不用在几人身上“割口子”这类的伤害型解救法,言殊自然要立刻试试,用不着踌躇什么。

这时候就要庆幸小熊躺的远,不然言殊想要搬动他可就难了。

言殊很快把四周的土翻开盖在被踩碎了的野花上,还又踩了几脚确保盖的严严实实。

幸好他们出来找蜂蜜是带了容器的,是可伸缩的胶体材质,撑开之后容量还挺大,不过言殊也不好直接兜头就泼,给他们都来一场冰桶挑战。

虽然现在天气挺热,按理而言一桶冰凉的水也不会让他们感冒。

言殊却也不能因此就粗暴,何况苏雅还是个女士呢。

他先捧了点水,往小熊、心心和硕硕的脸上抹了抹,把三只小可爱脸上的毛毛都给捋直了,向脸边支棱着。

个个都像怒吼的张飞,除了没有那么黑哦,小熊是黑的过分。

到了姜姜这里就有点麻烦了,她缩进了乌龟壳里,言殊根本找不到他的脸,往龟背上浇了浇水,最后实在没法子,直接把这位龟女士给浸到了水里。

当然,很快就拿了出来。

放到一边后,就又拘了水给其他四人都泼脸上。

急急忙忙弄完后,言殊才想起来这算不算是姜姜的洗澡水?

算了,姜姜蛮干净的。

只是这一番弄下来,大家却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不再做出某些古怪的行为,都安静了下来。

原本睡着的战兽,要么翻翻身,要么蹬蹬腿。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有反应。

言殊的目光落到王鳞鳞身上,似乎是想要他给一个答案。

“哪有立刻就醒过来的。”王鳞鳞弹着蛇信,简直想要咆哮,被言殊的目光逼视着,简直委屈的不行。

又气恼,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的人类,不喜欢自己呢?

他想起刚刚言殊对待几只战兽时的温柔唯一的区别是在姜姜身上,而姜姜是壳儿,也么得毛。

言殊给另外三只抹脸的时候就可“轻柔”了。

王鳞鳞都要弹出自己的蛇牙来咬住自己下颚,表达自己的委屈与不甘了这人不喜欢自己,竟然是因为自己没有毛毛吗?

他尾巴卷住一颗小石子,在言殊疑问的目光里,一下甩在小熊的脸上。

言殊眸光一变,虽然这力道不重,完全不会伤到小熊,但这蛇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

虽然本来他们误入这里,陷入幻境也不是白蛇的引诱。

但也是因为他的捕食陷阱而搞出的事情,大家两清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为什么要怎么对小熊?

梦乡之中的小熊还是机敏的只要不是物理陷入沉睡或者化学陷入沉睡,他一跃而起,猛然咆哮一声,到底是谁敢挑战熊王的威势?

巨大的声音在不大的山洞内回响,震的所有人都耳朵疼。

言殊险些就要冲过去捂住小熊的嘴,幸好小熊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闭了嘴,然后过来蹭了蹭言殊。

确认他没事,又冲到还傻站着的熊迟身边。

熊迟茫茫然的揉了揉额角和耳朵根,显然也被小熊的咆哮炸了耳朵,他还有些迷茫的呐呐:“我刚做好的满汉全席呢?”

他还算是好的。

清醒过来的骆闻行不得不立刻转过了身子,避开众人的视线。

苏雅则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实在是流了太多的泪,眼睛这会儿跟核桃似的。

而朱昊则是有些怅然若失,不过很快就看清事实的咧了咧嘴,回到了现实之中要不是陷入幻觉,女神怎么可能会对他爱的疯狂。

“咳,那个,大家还好吗?”骆闻行干脆蹲在一旁,才扭过头来看大家的情况,声音里还带着喑哑。

刚才虽然是陷入幻觉,但身体上的各类反应和后遗症却是真实的。

也幸好,现在的情况似乎还算安全?骆闻行的双眸扫过言殊和那边多出来的白蛇,大抵确认了是言殊救了大家。

几人对刚才的情况也都有记忆,不过看了看各自的情况,也明白过来大家都经历过差不多的事情。

所以,是不是说大家对其他人的反应其实都没关注到?

这么一想,虽然大家都知道大家陷入了幻觉,可没人看到自己的惨状的话,似乎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几个人几乎心照不宣的不提及各自陷入幻觉的事情,都只摇头表示自己情况还好,又看了各自战兽的情况。

骆闻行抱着心心,借由他小小的身躯遮挡自己的尴尬,然后询问言殊现在是什么情况虽然言殊可能提起刚才的情况,可他们也不能不问。

只希望言殊这个最先清醒的人,稍稍给他们留点脸面?

说实话,他们还蛮忐忑的。

言殊说起了身旁盘成一坨的白蛇的来历,又摸了摸正对着白蛇凶相毕露的小熊如果能够安全退出去,他不想引起争斗。

朱昊挠着头,看向那被翻过土的地方,脸上不由带上几分懊恼,怎么就大意的闹出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