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镇抚使,你后面这位是……”沈云约摸四十出头,穿一身红色飞鱼服,双目炯炯有神,人显得十分精明干练。王骥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年约三十,身穿青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官员,于是就问了一句。
“大人,这是下官辖下百户何启秀。”沈云介绍道。
“卑职参见大人。”何启秀深深一揖。
“哦。”王骥听后心中颇为不悦,一个小小百户,六品官,来我这里做甚?
王骥领着一众人等在席上落座,然后介绍说:“沈镇抚使,这位是后军都督府方参将。这位是老夫遇刺时对老夫施以援手的杨壮士及其夫人。”
“”
“这两位是锦衣卫南镇抚司沈镇抚使,何百户。”
“”
杨牧云心扑通一跳,何启秀怎么会来这里?再看看何启秀,他盯着自己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不知沈镇抚使来老夫这里,到底有何高干呀?”
“下官听说大人遭遇歹人行凶,特来拜望一下大人。”
“噢?老夫还没有一命归西,沈镇抚使可以安心了吧?”
“大人说笑了,大人是国之柱石,安能有丝毫损伤,沈某职责所在,出此疏漏,实有负于朝廷。”
“此类案件交给应天府就可以了,安敢劳动沈镇抚使?”
“行刺朝廷一品大员,危害社稷,已形同谋反,应天府已将此案件移交锦衣卫南镇抚司。沈某不敢不慎重!”
“杨壮士看起来很年轻呀!”何启秀故意装作不认识杨牧云。
“何何大人有何指教?”杨牧云硬着头皮问。
“指教不敢,方才本官和沈大人去了案发现场,地上遗留尸体一共有一十五具,除却四具是王大人身边护卫外,还有一十一具,皆蒙面劲装,携带兵刃,系刺客无疑。这十一人是否都是杨壮士所杀?”
“不,我只杀了七人而已。”
“真看不出来,杨壮士武艺不凡呀!从尸身上看,这些刺客身手不弱,杨壮士能够手刃七人”眼光看向方参将,意在询问。
方瑛沉声道:“本将手刃两人,王大人亲手格杀两人。”
王骥脸也沉下来了:“沈镇抚使,这是老夫的府邸,不是锦衣卫的诏狱。你想问案的话,还是回你的南镇抚司吧!”
沈云忙道:“大人训斥的是,是下官驭下不严,还望恕罪。”对何启秀斥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可以胡言乱语的?还不退下。”
“卑职狂妄!卑职知罪!卑职告退!”何启秀起身深深一揖,转身告退。
王骥依然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沈云只得躬身告退:“下官失礼,望大人宽恕,改日下官再登门谢罪,告辞!”起身去了。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后,王骥方才轻吁一口气,淡淡道:“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来,喝酒”
“杨小友,大丈夫生于世上当轰轰烈烈,你满腹经纶,又一身的武艺,如效力于疆场,必能一展所长”
“”
“老夫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这是老夫的信物,你想通了,可随时来找老夫”
“”
筵席终了,杨牧云起身告辞,王骥与方瑛亲自送他“夫妻”二人出府。
杨牧云看了看手中一块琥珀色的玉牌,上面雕着一只狰狞的虎头,这是王骥送与他的信物。紫苏小姐眨了眨她那双迷人的美眸:“你是不是后悔了?这位王大人手握兵权,位极人臣,你要是跟着他建功立业,封侯拜爵,封妻荫子,皆不在话下。”
杨牧云摇摇头:“这王大人是带兵的,跟着他只能出入战阵,杀敌建功。杨某读圣贤书,更希望垂治庙堂,做一介文臣。”
紫苏小姐笑了,笑得能迷死人:“秀才公说得真妙,读书做文官,那你练那么好的武功岂不可惜了?”
杨牧云也是一笑:“练武非得去打架杀人么?强身健体不可以么?”
“秀才公说得都对,小女子可辩不过你。”紫苏小姐纤腰轻摆,像一朵风中微拂的芍药。
“对了,你为什么在王大人府上冒作我的妻子?”杨牧云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说话吞吞吐吐,好像我很见不得人似的,你一定在想,说我是你妹妹吧,怕被揭穿说是朋友吧,又对你我名声有碍说我是你的又怕我跟你翻脸。所以,还是我替你说了吧!不过,你可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紫苏小姐脸红红的看着他,唇角似笑非笑。
“能够得见小姐,已是小生天大的福分,岂敢奢求其他?”杨牧云忙撇清自己。
“你明白就好,今天是我主动叫絮儿约你,明天你必须主动来找我。”
“大小姐,我一穷书生可去不起那国色馆。”杨牧云想推辞,他心里很抗拒去那风月场所。
紫苏小姐静静地看着他,一阵风拂过,丁香色长衫紧紧裹住了那完美无瑕的娇躯,丰满的酥胸,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美腿勾勒出了一条条动人的曲线。
“其实,我并不在国色馆里”紫苏小姐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