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似乎要按穿棋盘的架势,白九调侃:“你哪怕按出个洞!”说完还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亦浅终于忍不住,两眉一挑,恨不得将棋盘扔到他脸上,突然门外隐约传来敲门的声响。
由于外面风雨大作,敲门声听得很不真切,亦浅一时怀疑是不自个出现了幻听,但很快再次传来的敲门声给了她肯定。
亦浅瞟了白九一眼,只见那人正懒洋洋地靠坐在软枕上,一副没骨头的模样,察觉到她的目光,还举起手边的茶盏敬了敬,润了润口,丝毫没有起身下榻开门的意思。
亦浅也是不动,一心和他比耐力。
但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切,亦浅终究没有白九的厚脸皮,迅速起身,低声呵了句:
“懒骨头!”
白九毫不在意,得意地看着她下榻,趿着鞋走到门边,取下门闩,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子,面容俊美,衣料考究,若忽略被大雨淋的狼狈架势,倒不失一位翩翩美男子。只不过那男子面色苍白,眼神孤寂,浑身无一丝人气。
亦浅歪头想了想,然后侧身示意他进去。
有客临门,白九也不复方才的慵懒模样,起身招呼人坐下后,伸手为其倒茶。
亦浅关上门后回身在白九身旁坐下,顺手拿走了白九为自个斟的茶盏。
白九没有计较,笑眯眯地又给自己斟了一盏。
接着就是一片沉默。
亦浅看着犹如一座石雕般坐在桌前的来人,心里怀疑这莫不是个哑巴。和白九对视一眼,也不催促。
一旁白九自在地举杯品茶,亦浅则专心地打瞌睡。
良久,就在亦浅第无数次被下沉的脑袋惊醒时,来人终于开口:“我,要找一个人。”
亦浅揉了揉眼,迷糊问到:“找人?”又打了个哈气,没精神地问到:“找谁?”
“唐素。”
亦浅一个激灵,清醒地看向白九,白九摇了摇头,二人皆未说话。
来人也不在意,继续说:“三个月前,唐素上正大峰刺杀夜霄,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亦浅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玩味开口:“失踪也可以换个理解,要知道,如今茶楼说书的都知道……”
“那就还她魂,让她活。”来人不等亦浅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亦浅被打断也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趣:“你说还魂就还魂,这般大言不惭是手掌生死簿?”
“百岁楼,神仙阁,诛邪佞,匡正道。抚我顶,还我魂,续我命,授我术,得长生。”男子重复了遍听来的歌谣,顿了顿,又说:“传闻百岁楼能尽世间一切之事,我不过只要还魂罢了。”
“只要?”亦浅翻了白眼,然后又恶狠狠地瞪了白九一眼,意思十分明显,瞧你瞎传的话。
白九毫不在意,不慌不忙:“你既已了解,那就该知晓要唐素还魂,就得有所交换。”
那人毫不在意地点头:“我的命,和这颗避水珠。”
说罢即从怀中拿出一个宝盒,打开。
“还魂就还魂!”
盒子打开的刹那,亦浅的眼珠子就粘在了盒中的避水珠上,直接答应了男子要求。
白九亦纵容地看了亦浅一眼,说:“如此,还需个唐素的贴身物件。”
男子闻言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荷包,沉默良久,方珍惜地取下荷包,缓慢不舍地递给了白九:“这里有唐素的一缕秀发。”
亦浅探头瞥了眼绣工精致的荷包,挑眉感慨:“惟愿君心似我心,聊赠青丝以寄情,横也思来竖也丝,你是何人?”
男子脸色一白,浑身猛然一震,沉默良久开口:
“卫三。”
亦浅唏嘘,举杯向卫三敬了敬。卫三不在意般自嘲地摇了摇头。
白九收了荷包,又向卫三提醒:“如今还需先取你一半生机。”
在卫三同意下,白九随之施法,很快便将生机封入在避水珠中。
霎时卫三就像是被狐狸精吸光了真元,顿显老态,只见他踉跄起身,郑重向白九亦浅行了一礼:“拜托了!”不等白九亦浅回礼,便又交代了之后去向:“我在点苍山等你们。”
说罢转身离去。
亦浅看卫三推门踏入雨中的略微佝偻的背影,叹了口气。
关门转身,正好看到白九悠哉哉喝茶的模样,亦浅顿了顿,想到掌教师尊的嘱托,不确定地开口:“哥哥,我们这般,也算匡正道?”
白九理所当然:“红尘世,红尘劫,众生皆苦,我渡世人,如何不算?”
亦浅依旧一脸犹疑。
白九耐心解释:“天道贵生,无量度人。卫三既然找来,就是有缘人,何该我们渡他!”
看了眼亦浅深思的脸,顿了顿,又加了句:
“再说又不是我答应的卫三。”
就像被抓着尾巴的猫。
亦浅哼唧了两声不认账。
当即换了个话题:“哥哥,我们要去何处找唐素的魂?”
白九好笑,但也配合。
取出荷包中秀发,掐诀念咒,那秀发猛地自燃起来,化作一阵青烟散去。
“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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