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浅揣着自个的百宝囊,就像一只藏着无数松果的松鼠,微微腆着肚子,向须臾门外走去。
白九在后面看了她半晌,终于追上前开口说到:
“和氏璧乃前朝重宝,如今交由魔教保存,你拿人家前朝的玉玺做甚?”
“我高兴!”
亦浅暼了白九一眼,敷衍地答了一句,然后又沉浸在自个百宝囊中无数异宝带来的快乐中。
“你想做女皇帝?可和氏璧若真为天命所授,前朝如何能亡?阿浅,你莫要异想天开。”
“哥哥才是异想天开,拿了和氏璧就是想做女皇帝,那我穿上龙袍是不就得明日登基?”
白九惊恐地点了点头,亦浅见他点头,顿时怒不可遏,自个在他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轻呵一声,一手摇铃,顿时一股黑气犹如一条巨龙排山倒海般向白九面门而去。
白九见此倒也不慌张,一脚微微向后,起势拂手,只见那巨大的龙头如清风般被拂到一边,瞬时就消散的无影踪。
同时白九看了自个泛着黑气的手,不禁一边赞叹亦浅果然有天赋,短短数日竟有如此进益,一边施咒去了手上黑气。又在亦浅预备再摇铃时,白九忙急声喊到:
“阿浅你若是想登基,我也是肯的,你如今就是开阳峰的女大王。”
开阳峰是白九在天枢门的座峰,白九是天枢门的大弟子,又天资聪慧,修为高深,被认为是数百年里唯一有望飞升的弟子,所以早早就分配了座峰。如今白九说亦浅是山大王,可不将自个家喻成了贼窝。
不过亦浅倒是对山大王这个词很感兴趣,作势收了手,然后兴致勃勃地上下打量了白九一眼,说了句“跟上”,就向须臾门外走去。
白九被亦浅的上下打量弄得有点毛骨悚然,那样子可不像是在看东家或者心上人,却颇与那六十岁的老员外看他新纳的第十八房姨太太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九幻想了下亦浅狞笑着向自个扑来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忙清空了脑中杂念,不自觉地小声念了句:
“福生无量天尊!”
亦浅在前头走着,察觉到白九没有跟上,忙回头催促。
白九见她催促,忙快步上前。走了几步,两人快到须臾门前,白九隐约感到门外有人,又忍不住对亦浅说到:
“要是夜霄见你拿了这般多的好东西,一时不忿,留你下来当女大王如何?”
“呸,就是姑奶奶愿意,宋如也定是不肯的。”想到什么,亦浅又接着说:“我要是女大王,那哥哥你就是本大王的暖床小书童,跑不了你!”
由于被亦浅的话,方才被丢掉的联想又跑了回来,白九搓了搓手臂,换了说法:
“阿浅,你放心,有爷在,定不会叫你在这荒山野岭当什么不知所谓的女大王。咱们可是要征服天下的人。”
亦浅看他瞎贫,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准备推门出去,白九见她动作,忙在她之前将门推开。
须臾门再次打开,亦浅白九两人不禁和门外的宋如夜霄大眼对小眼。
四人都不说话,只静静的对视着,顿时一种尴尬的气氛弥漫在几人之前。
良久,还是夜霄出声打破了沉静。
“道长莫要冤枉霄才是,虽说姑娘确实拿了霄不少好东西,可霄着实不是小气人,更没有欺男霸女的爱好,干不来强抢豪夺的粗鲁事。再说还要多谢姑娘能将阿如的半身生机归还,拿些法宝也是应当。”
顿了顿,又看了宋如一眼,接着说到:
“何况姑娘说的也对,女大王一个就够了,一山可容不下二虎!”
宋如闻言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然后在背后狠狠拧了夜霄一下,没有说话。
亦浅被他的话一噎,又想到门内她和白九的对话都被夜霄宋如二人听到,更是尴尬无比,只能恶狠狠地瞪了白九一眼,示意他的祸他收拾。
白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泰然自若地向夜霄笑了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开口到:
“教主说笑了。”
“霄可没有说笑。”
宋如轻声咳了一声,夜霄停下看了她一眼,然后妥协似地转了话头:
“既然两位已然出来,感谢的话也不多说,下山的路想必二位也知晓,霄就不送了。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且慢。”
白九出声,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扔向夜霄。
“你虽将功力全部传入唐素体内,但那内功毕竟是你数代先祖之功不可能全部消去。如今你用这瓶药作为辅助,重修天魔功,即使突破不了第九层,但也足够保你于八层无内力爆破之忧。”
夜霄接住药瓶,又向白九亦浅两人抱了抱拳,宋如也跟着施礼,不待二人回礼,夜霄就拉着宋如离开了。
亦浅夜霄站在须臾门前,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只隐约传来二人的说话声。
“你方才干嘛如此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