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越说越激动,他端着药碗缓缓坐在龙榻边上,目瞪而视:“可是您在,孤便不能实行孤的盛世之举,父皇啊父皇,若是您今日肯写下禅让的诏书,孤一定给您选一个尚好的宝地,一辈子吃喝不愁,无忧无虑,您看。”
“孽障!”皇帝要去打翻他手中的药碗,但是太子早有防备。
他看着皇帝这个样子连连摇头:“是你逼孤的,是你逼孤的!孤都看见了,看见你桌子上的废太子的诏书的!是你逼孤的!”
“呀,小姐,这花枝怎么都落下来啊。”
清影瞧着那开的好好的,本来躲过了前几日的大雨,为何这白日惊雷却没有躲过,真是太可惜了。
金若棠看着那折掉的花枝,低低地笑了出来,她怎么那么傻啊,一个人为什么会活得那么长久,怎么可能会活得那么长久啊,“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啊。”
“啊?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金若棠摇了摇头:“没什么,等明日再去买点花来,将这里的花添补上。”
清影说道:“小姐,你忘记了?这花是老爷从南边运过来的,京都这边怕是没有卖的。”
“呵,花都已经死了,还会在意是谁添补了它的位置吗?”
清影越听越觉得糊涂,这花儿是死了,可是这位置本来也不是这花的啊,不过人为地安了过去,“小姐,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哑谜啊。”
“移花接木,自欺欺人。”
“啊?”
金若棠笑着点了点清影的鼻尖:“最近叫你读书读书,莫不是又偷懒了?”
清影听到这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小姐,奴婢现在就去街上买花!”
怪不得前些日子金台嘱咐她千万不要出门,要是平白无故地被这白日惊雷打伤了,这岂不是成了无妄之灾?倒是不晓得哪家人哪户人又傻傻地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待宰羔羊呢?
“小将军,边疆探子来报,赤霄那边来了一个贵客。”
信件过手即焚,左时越站在院子之中,刚刚那道惊雷该是震惊了许多人吧,他敛下眼眸说道:“派出一对亲卫,日夜保护金府上下,告诉阿姐和老夫人,夏日炎炎,佛堂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属下遵命。”
左时越负手而立,眉目间的沉稳尽显无疑:“这场大戏终于开始了。”
“等我。”
白衣翻飞,眉眼精致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招式行云流水,翩翩若仙。柳华月心中暗想,这便是江湖人人人都向往的白彦大侠,果然是大侠的风范,举手投足之间便立于天地之间。
可柳华月依旧不解,白彦到底为何要如此做,这弑君的人是太子,并不是风杞川。
那废太子的诏书是他所写,也不是皇帝所写。
只是可惜皇帝应该再无开口的机会了。
而他越发好奇了,一个江湖人到底能将朝堂弄得多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