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风又停了。
接连几日皇帝因为身体有恙而无早朝的日子,在那一场夏雨之中悄悄结束,精神抖擞的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庄重肃穆。
太子在下面低着头一言不发,若是仔细看去,还能瞧见他身子的颤抖,风杞川将一切看在眼中,这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太子肯配合自然是好的,若是不配合,清君侧,斩佞臣也能流芳百世。
左时越接到圣旨的时候,他正在金家跟金若棠一起种花,那日院子里面的花基本都不能要了,据说沾染鲜血的花会形成自己的意识,成为这一方的怨灵。
虽然这说法迷信了些,可是左时越却是真真切切地听进去了,毕竟是金若棠生活的地方,每一处都不能掉以轻心。
铲子翻弄土地,一股属于泥土的清新味道缓缓散发着,金若棠打了一把伞,这中午的日头还真是有些毒了,左时越一个男人本来不在意这些,可是瞧着她认真的模样,便也随着她去了。
左时越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将手中多余的泥土拍掉,很是自然地接过金若棠手中的伞,说道:“去屋子里面去,外面的太阳晒。”
“哦。”
左时越进屋之中还未喝上一口温水,身边的暗卫便带着消息找到了他,他表情不变:“什么圣旨?”
“一道安抚小将军您的圣旨。”
左时越接过那黄色的诏书,上面的意思大抵如此,不过要是真的想要安抚他的话,现在未免有些太晚了些,而且又是这样一个节骨眼上。
他轻轻一笑:“我知道了,伯父如何?”
“金先生很好,只是今日有人去找过先生。”
“谁?”
“何大人。”
金若棠走过来好奇地问道:“是何畅的父亲吗?是我爹爹的朋友吗?”
左时越说道:“是吧,伯父交友甚广,认识何大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对了,小将军,还有一份口谕,明日您要去上朝。”
听见上朝两个字,金若棠没来由的紧张了一下,她紧紧地拽着左时越的衣袖:“你。”
“没事的,别害怕。”
她有些无语,她那里是害怕,她是担心那些口无遮拦的人,要是一不小心惹到了她面前这位爷,下了朝再给她什么猝不及防的惊喜,她是怕自己的小心脏受不住啊。
左时越一眼就看出了金若棠的想法,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故意的。
“估计他是想要我掌管京都护卫队,昨日合欢阁的大火可是将某些人惊住了。”
“师傅昨日并没有回来。”金若棠说道。
左时越略微思索了下,自从他从边疆归来之后,白彦似乎很少在他们面钱露面,除了上一次在自己面前好一番打击自己,交流几乎全无。
而且白彦的性子也大为改变。
“师傅神通广大,必然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