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海瑟,好久不见了”
在酒吧女郎的丰臀上捏了捏,马库斯也不理对方水汪汪的视线,拉开吧台的椅子坐了下去。
“真是稀客啊。”
胡子拉碴的独眼老板接了一杯麦酒放在马库斯面前:“最近在哪发财?”
“发财?”马库斯翻了个白眼,“底裤都要被你们败光了。”
他仰头喝了一口杯中麦酒,感受着舌尖气泡炸裂带来的酸爽,眉梢一挑:
“风暴烈酒,老鼠,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被称为老鼠的酒吧老板搓了搓手,露出了嘴里的四颗金牙:
“好东西当然要留给懂货的大主顾,这不是,一直给您留着的。”
马库斯也没理会这家伙的恭维,抹了一把流到下巴上的酒沫,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地精还听话吗?”
老鼠闻言眉飞色舞:“不瞒你说,单论工程技术,他绝对是这个,”他挑起一根拇指。
紧接着他说道:“就是这家伙不大老实,要不是弟兄们看得严实,指不定跑到哪里去了。”
“再敢跑打断腿,”马库斯冷哼了一声:“有脑子和手就够用了。”
他敲了敲桌子:“我只关心我让你们做的事情,进度怎么样了?”
时间来到黑门十八年,笼罩在马库斯心底的阴云愈发沉重,他深知如今的自己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退一万步,就算他按住了躁动的阿尔萨斯,也迟早要面对北下的亡灵天灾,而在这场肆虐了整个东部王国的浩劫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大陆北方的洛丹伦。
逃亡只是马库斯的下下策,但为了可能发生的灾难,他早在四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比如说,修建一座地下堡垒
“工程进度一切正常,”老鼠呲牙笑了笑:“只是你要求这玩意儿坚固耐用,还不能被官方察觉这材料进出都是水磨工夫。”
说着,他趴到马库斯耳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
“真要通到王宫下面啊?”
马库斯皱了皱眉:“尽量吧,如果不成的话,让其中一个出口离皇家庭院尽量近一点。”
他眼珠转了转:“鸢尾旅馆的姑娘们靠谱吗?”
相对而言,距离皇家庭院更近的炉火旅店是地堡最好的入口,但马库斯身份敏感,在家里大兴土木难免会引起察觉。
鸢尾旅馆是洛丹伦规模最大的会所,年年被抓,次次挨罚,始终不改,堪称扫黄办最大的收入来源。马库斯走了老鼠的路子,将地堡建在了红灯区的下面。
为了混淆视听,地道还开了一个通向下城区的口子,如果被人发现,只消推说是欢客们躲避家中悍妻的逃生通道,也不怕真相败露。
“放心,”听到马库斯的疑惑,老鼠拍着胸脯保证道:“鸢尾的姑娘们单论信誉,可比议员的绅士们强上一百倍,更何况你这些年真金白银的花出去,没有姐儿和钱过不去。”
听他如此说,马库斯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又花光了?”
老鼠只是笑呵呵的不说话,马库斯长叹了一声,“这简直是个吞金兽啊你们比技院还黑!”
酒吧老板满脸堆笑:“这不是你的要求高吗,材料倒是其次,主要是人工和封口费,要说心黑”
他摊了摊手:“咱怎么也黑不过那些铭文师啊!”
马库斯也就是吐槽几句,要想马儿跑,就得给人家喂足草,更何况老鼠说的没错,单单是那些刻在地堡内部的加固铭文和炼金维生装置,就花掉了五分之四的预算。
他觉得罗宁肯定是吃了不少回扣,否则凭他的人性,怎么可能忙前忙后的帮自己找关系。
“阿嚏!”
达拉然的红毛法师一个喷嚏喷在地板上,讪讪地扭了扭身子。
“就这些?”
迎上他双眼的是温蕾莎玩味的双眼,“你是老实交代,还是再跪会?”
罗宁哭丧着脸,“鞋架最里面那双靴子里还有三百金”
打发走了老婆,罗宁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还好我有夜草外财。”
“不过马库斯那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咣!”
一把暗红色的大剑被马库斯扔在了吧台上。
“这把剑叫阿什坎迪,”他指了指剑身铭刻着的两个字母:“据说是安度因洛萨当年的佩剑,瑟银兄弟会出品。”
兄弟会之剑的来历怎么说的都有,马库斯挑了记忆中来头最大的一种,单纯只是为了抬价。
“不不不,”老鼠连连摇头:“安度因的佩剑除去黑石山崩断那把和图拉扬一起消失,唯一一把可查的据说被他送给了一个法师,而那是把单手剑。”
老鼠在黑市当了这么多年掮客,眼力是一等一的,眼前大剑虽然品质不凡,但马库斯的说法明显就是在炒价:
“你这听着像瞎话,再说这东西也不可能放在明面拍卖,就算故事是真的也没啥用处。”
马库斯也不恼,敲了敲桌面:“说说你能给多少吧。”
老鼠做出一副忍痛的表情:“嗨,咱兄弟这交情说那么多干嘛?”
他伸出一个巴掌:“五百金!”
马库斯翻了翻眼皮,收回长剑转身就走。
兄弟剑一出,谁管你是不是兄弟?
“唉唉唉,有话好商量。”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把兄弟会之剑以一千三百七十六金五十三银币零九铜成交。
加上括号多水了三十六个字,开心!
当然这些钱马库斯见都没见到,全部投入了地堡接下来的的工程款里。
老鼠捧着暗红长剑满眼金光的回到了内室,再出来时笑着对马库斯说:
“你这么薅米奈希尔家的羊毛不会有问题吧。”
马库斯哼了一声:“老子给你的货都是正道上来的。”
“是是是”老鼠点到即止,“也别太频繁,这东西出手也挺麻烦。”
话里话外权当马库斯是个监守自盗的贼。
马库斯也懒得跟他解释,灌了一口麦酒: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得看你想听哪方面的了。”
“都说说,”马库斯放下酒杯,“捡我不知道的。”
“维吉尔爵士被他亲生儿子和同胞兄弟痛揍了一顿。”
“不新鲜了,据说小尼奥竖着中指对亲爹骂娘,洛丹伦卖菜的老太太都知道这事儿。”
老鼠挠了挠头:“武侍乐队的巡演第一站搞砸了。”
“去年年底的事儿了,不少早早预定的吵着退票,我觉得乐队没问题,舞台布置的太仓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