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玙发现了,她娘这不是只对她有恶意,而是对他们全家都有恶意啊。莫不是她想错了,其实得罪她娘的是她爹,而不是丞相府?
刚才旬玙跟姜夫人凑在一起说话,周围的仆人都自觉地离远了些,确保了一个能为她们照路却又不会听到她们对话的距离。
再加上姜夫人说话声音很小,只能让她听到,在别人听来只有模模糊糊地只言片语。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夫人才毫无顾忌地跟她说这些话,这说明在姜夫人心中旬玙还没有对自己的教育起疑,还是信任自己这个娘的。
旬玙不想在这种时候打破那层窗户纸,只能顺着说下去:“还是娘亲心疼玙儿~那玙儿也一定不能给娘亲丢脸!不就是晚点吃早膳吗,玙儿可以的!”
“好好好,我的玙儿最是乖巧了。”姜夫人笑的眯起眼夸她,半点都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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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旬玙没想到的是,他们即便是到了护国寺,一时半会儿的也吃不上素斋。
接待的僧人对他们说:“阿弥陀佛,今日来了不少人家,寺中人手一时有些紧张,素斋还得等上一会儿,施主可以先去赏玩一番,待好了贫僧自会去找施主的。”
旬玙顿时如遭雷劈,她快饿到走不动路了,竟然还得等。
但是护国寺地位不一般,素斋一向卖的也好,来之前蓟国公和姜夫人也只是抱着,今天来的早,有可能不用等就能吃上的想法,试图碰碰运气来的。
先下说要等那也在他们的预期之中,因此也没有多做纠缠:“多谢小师傅,那我等先去前头上柱香,不知现在可有人在?”
那僧人摇摇头:“前头上香的施主刚巧离开,现下殿内还无他人进入。”
“那便有劳小师傅了。”
平时上香蓟国公是不会要求包场的,但是冬至不一样,冬至上香除了是给神佛,还是一并烧给先祖的,若是跟别人一起上,蓟国公总觉得像是给别人家的先祖也上了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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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穿越的,刚踏进大雄宝殿的时候,旬玙就觉得心头一震,像是被什么震撼了一下。
她抬头看见殿中央那座高大的本师佛像,突然像是感悟了什么,但再一细想,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感悟。
跟着蓟国公和姜夫人,旬玙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祈福,却又不知道该求什么。
求她的牙刷生意顺利吗?总觉得这种小事不值当,但是对她而言唯一的大事,她却不相信佛祖能帮她办到。
旬玙想回家,不是蓟国公府,而是二十一世纪那个她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家。
那里有她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子还有可爱的小侄子,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睁开眼再看到佛像的时候,旬玙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居然相信起了虚无缥缈的神佛。
她向两边看了看,蓟国公和姜夫人他们还在虔诚祈福,于是就没有惊动他们,悄悄地起身走出了正殿。
深深吸了一口气,护国寺所在的位置是京郊一座山上,空气清新,吸进肺里再吐出来,只觉得刚才心中的烦恼也一并被吐出去了。
“小施主,可要来解一卦?”旬玙转头看去,一个胡子苍白的老和尚,坐在旁边的解签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