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管是原本就信的还是原本就不信的,周围一圈的人都围了上来。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们啊。”
“就是啊,你从哪儿拿来的证据,别是自己随便瞎编的吧!”
“没错,你这样的,怎么可能直到那些大户人家的事儿呢。”
“铁定是骗咱们的!”
那人像是被他们的质疑气到,当即边说:“嘿我告诉你们,老子在那萧府里可是有个老相好的!她亲眼看见那李家姑娘把自己贴身的帕子,送给了萧公子!这不是私定终身是什么?那帕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众人哗然,看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莫不是真的吧?
那这李姑娘还真是自降身段,跟那萧公子定了终身了?
于是,在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谣言越传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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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谣言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正在当值的李芳菲的父亲,被关系不好的死对头找上了门,用充满恶意的语气向他道贺:“恭喜了李大人,没想到你千挑万选给自己选了这么个东床快婿,可合过八字了,下过聘了吗,准备什么时候成婚啊。”
李大人听的一头雾水,但是他不蠢,能听出来对方这是在拿他的爱女说事。
“姓王的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若是再出言不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王大人惊奇道:“哟,李大人别是还不知道吧?那我得好好给自己解释一番啊。”
那姓王的放大了声音道:“李大人有所不知啊,你家千金已经与那萧大人家的庶子看对了眼,小两口都交换了定情信物互许终生了!”
这声音在原本安静不已的宫城外显得格外的大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有意无意的向两人看过去。
李大人一直以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冲突是他们之间的事,不应该牵扯到家人,但姓王的这次可是把他给惹毛了。
他当即就像上前去给这个污蔑他女儿名声的东西狠狠一拳!让他再出言不逊!
但身边的副将见识不好,早就做好了准备,在他想要冲上去的时候一把将李大人拦腰抱住。
“大人,大人!你先冷静下来!此时不宜动手,你想想如果你在皇城脚下跟那厮起了冲突,闹大了该怎么?”副将苦口婆心劝道。
李大人不听:“我不怕!闹大了我自去向陛下请罪!陛下要骂要罚我任凭处置!但要我现在忍了这厮污蔑我女儿,我李某是绝不可能做到!”
副将一听,立时接到:“那你可想过,如果你闹大了这件事,对大侄女的名声只会雪上加霜吗!”
果然,涉及到李芳菲,李大人原本怒火上头的脑子一下子变冷却了下来。
是了,他说的没错,自己这一拳打下去的确是能解一时之气,哪怕闹到陛下面前自己也是不怕的。
但若真的闹到陛下面前,必定会问起原有,自己该怎么说?这厮口吐狂言污蔑芳菲与人私定终身?这如何能说出口。
可哪怕他这个做父亲的心有顾忌不说,但这姓王的王八蛋是一定不会那么好心替芳菲隐瞒的。
届时这件事的性质可就不同了,从一个众人皆知但只是背地里说的谣言,变成过了圣上耳朵的谣言。
在外人看来,这可就不单单是谣言了。
试问安阳城还会有哪家好人家,会愿意娶一个风流韵事都传到陛下耳朵里的女子?
那芳菲以后该怎么办。
李大人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自己心疼的不行。
不可以,这事不能闹起来。
他压下怒火,对副将说:“我想好了,你放开我,我不会再对他动手。”
副将有点不信:“真的?”
“你见我什么时候说出口的话不算数了?”
副将仔细想了一下,发现李大人的确是言出必行,更何况这事涉及到他的独生爱女,想必是不会热血上头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的。
于是他慢慢松开了双手,却还是警惕着怕对方突然行动。好在直到他完全放开了对李大人的桎梏后,后者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副将刚想说,还好给劝住了,就听还有人不甘心的继续挑事儿。
“怎么了李大人?你现下没有对我不客气,是不是说明我说的是真的呀?”那姓王的又开始了。
副将算是看出来了,这王八蛋就是存心来挑事儿的,更甚至他可能就是带着想激李大人对他动手的心思来的。
这样一来他就能把事情闹大,然后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王大人有如此闲心关心我家的事,不如去关心一下令郎吧。”另一个声音从姓王的背后响起。
副将闻声看去,是李家大郎,李芳菲的亲大哥,他今日也当值,但已经下值了。回家的路上听说了姓王的往父亲值守的地方走去,他心中便觉不好。
这姓王的心里定是憋着坏呢。
如此想着,李大哥紧赶慢赶的追着姓王的一起过来,恰好赶上这厮继续用话刺激李大人,于是赶紧出言打断对方。
姓王的看李大哥的眼神带着不满,眼见着就能激的那姓李的老东西失了理智,他的计划就可以达成了,谁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断,当真的不满的很。
“贤侄此话何意,可不能因为你妹妹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情,就想着攀诬别人下水啊。”姓王的语气淡淡地在李家父子的雷点上蹦跶。
李大哥的呼吸瞬间粗重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忍耐下来。
这姓王的果然是有备而来,专门就要拿芳菲来刺激他们。
“王大人多想了。”李大哥假笑说道,“小侄也是好心告诉王大人一声,你看上去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不等姓王的说什么,李大哥便接着道:“王大人有所不知,令郎前几日在花楼里喝酒,席间竟对着卖笑的女支子说他早已心有所属,言谈间听他措辞,到不像是你与王夫人前两日给他下聘的那家姑娘啊。”
前两日王家的公子在花楼里与人戏耍,对着花娘好一阵抱怨了父母给他说的亲事,言谈间还提到了自己原本已经有心上人了,对方是个有才而又善解人意的姑娘。
更是当场吟了一首对方作的诗:“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可真是一位才女呢。”李大哥将那首诗吟诵了一遍。
由于这诗实在是不错,已经从烟花柳巷中反向传到了外面来,为许多文人熟知。
光是就李大哥知道的,就有好几个才子在找作诗的女子,究竟是哪位佳人?他们实在是想与佳人结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