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人家的事情你我就不要插手了,说不定这次反而能因祸得福,成就一桩姻缘呢?”谢灵均老神在在道。
旬玙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她一口气说道:“你别老打断我说话就跟我心里的应声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读心术。”
谢灵均一点也没被她惊到,更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样一般。
他十分有耐性的灯旬玙说完了这么一长段的话,然后才说:“我入朝之后发现自己的城府还不太够,今日正好在苦练察言观色之术,如今得玙儿认可,看来是小有所成。”
旬玙被他噎的无语,谢灵均不是个好东西,她早该知道的,怎么就是不长记性,老是被他给逗到呢。
靓女无语,于是靓女放下车帘,决定不再跟帅哥讲话。
再看旁边的李芳菲,还跟凌英华吵得不亦乐乎的,旬玙这个订婚五年多的非单身狗,竟然觉得自己吃到了狗粮。
有点撑,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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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在城里不好说,但是等到了别庄,上下全是自己人的时候,说起来就没什么顾虑了。
特地把空间留给后面恋人未满的李芳菲跟凌英华,旬玙跟谢灵均稍微在前两步,当做带路。
这也方便了两个人悄悄说些小话。
“这次怎么没带银绣?”谢灵均刚见面的时候,就发现跟着旬玙出来的是锦钏和玉琴。
“银绣在府里,能帮我做更多事。”
“比如查出是谁散播的谣言吗?”谢灵均问。
旬玙摇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要她查的另有其事。”
这倒是谢灵均万万没想到的,他情不自禁的挑起一边眉毛:“你知道是谁?”
见旬玙点头,谢灵均反而更是不解:“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连他都还没查到的事情。
这次的流言幕后之人非常隐蔽,埋了许多暗线,还设了许多的假线索,虚虚实实的让人分不清楚不说,还早有预料的将真正重要的线索给擦得干干净净。
绝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正是因为如此,旬玙说她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反而让谢灵均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给误导了。
旬玙没打算卖关子,她干脆回答道:“萧雯雯,就是那个传言里的男主人公的亲妹妹,萧家的庶女。”
想了想,觉得谢灵均可能不太记得了,毕竟上次茶楼是她派人去查的萧雯雯,于是旬玙换了个说法补充道:“就是那次在茶楼里,被你二婶的侄子调戏的那个。”
谢灵均其实在听到萧雯雯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这几个月他那些朝臣谱系可不是白背的。
但是这也的确印证了他的想法,“萧雯雯恐怕不是真正的操控者。”谢灵均对旬玙说。
旬玙奇怪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谢灵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反问她:“那你又什么觉得,萧雯雯就是呢?”
旬玙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一小部分事情:“因为那首诗。”
她半真半假地说道:“你知道萧雯雯曾经在柳家勾引柳姑娘的未婚夫,然后被子奚姐姐看个正着吗?”
谢灵均一愣,他还真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谢灵均饶有兴致地问。
旬玙看他这样,心想,咦?这八卦原来我还没跟他说吗?
当下简单而又丰富的把贺子奚坐在假山上看风景,而萧雯雯和渣男在她脚底下“我心悦你!”“不、我们不能背叛柳姐姐!”的故事说了一遍。
听得谢灵均那是直呼:“男有疾,女无德。”
然后她稍微化用了一下这个故事的情节,把自己代入到了贺子奚的角色当中,说:“那首诗,其实是一位老叟所做,当时他坐在河中一艘乌篷船上,从我脚底下划过去了,我刚好听见他在咏他的诗呢。”
“这诗着实惊艳,我便想问他这诗可是他做的。谁知道竟然有人比我先一步提问他说‘老伯,这诗可是你做的?’他答是。”
旬玙接着说:“我转头一看,是萧雯雯。那时我还心道真是凑巧,就听到她坐在另一艘画舫上,凑近老叟的乌篷船,悄悄问他这诗叫什么?当时还没到荷花盛开的季节,他却咏了这么一首少女采荷的诗,我也实在是好奇想知道这诗的名字,就没有打断,谁知他竟然就回‘采莲曲’三个字。”
旬玙似真似假的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
“而后萧雯雯又跟他攀谈一段时间,见老叟不再说什么,她就先一步走了。不是看荷花的时节,那河上游船的人少,河边茶楼酒肆的人也寥寥无几,除了她就是我。而我恰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是以她也不知道我听了全程。”
“萧雯雯走后,那老叟又想睡觉,我嫌弃他取名一点都不高深,出声叫醒他。他却笑我尽知道追求繁复,又给我念了另一首笑我。”
谢灵均来了兴致:“念得什么诗?亦是采莲曲这般的吗。”
旬玙却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类似吧。”
看她为难,谢灵均更来了兴致:“那你快给我念念。”
旬玙本来就像借其他人的嘴打破萧雯雯给自己树立的才女形象,所以也没有忸怩:“吴姬越艳楚王妃,争弄莲舟水湿衣。来时浦口花迎入,采罢江头月送归。”
谢灵均嘴里喃喃复述了一遍,果然这首诗跟前面那首“荷叶罗裙一色裁”是一个调调的,心中当下就对旬玙的话信了八成。
“那这首叫什么?”谢灵均好奇的问。
不过话刚说出口,他就想到了旬玙口中的那名老叟的性格,故意调笑道:“不会是又叫采莲曲吧。”
谁成想,旬玙竟然干脆利索地点头,回他说:“是极,这首也叫采莲曲。”
“这首叫采莲曲其一,萧雯雯那首叫采莲曲其二,合并起来统称采莲曲二首。”
谢灵均这下是彻底傻眼了,从未见有人取名如此随便的。
莫非真的大俗即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