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三名识道境的好手。
对东沛县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说。
这是一股堪称无敌的力量。
胆敢与其敌对的,几乎不可能有好下场。
当然。
就凭道台二儿子这个名号。
就算是东沛县县令,也不敢有逆言。
何况一介布衣。
徐纪面前不远处,是张家开设的救济点。
张家人将家中余粮熬成稀粥,用以救济饥民。
可以看到,这个救济点有一张大桌子。
桌子上有三大桶粥。
而张家三人——张英、张英的母亲。
以及张英已经订亲、尚未过门的未婚妻李子怡。
分别站在三个桶后,给三队饥民添粥。
碗勺都是张家提供的。
虽然除了小孩子外,每人都只有一碗。
而且还是一碗很稀、根本吃不饱肚子的粥。
但对这些根本没东西吃的人来说。
却是足以救命的食物。
三个队伍都排得很远。
起码有六七十号人。
加起来能超过两百。
桌子周围,还能看到一些吃完了、或正在吃的人。
有的母亲看着狼吞虎咽的孩子。
停下手中的勺子。
然后等孩子吃完后。
把自己的粥倒了一半在孩子的碗里。
有的人不顾冷热,大口猛吞。
如灌水般,几口就把一碗粥给喝完了。
仿佛这一碗除了糙米和水外,什么都没有的白粥。
是人间绝世美味。
一碗粥见底后,他们也和那些已经吃完的人一样。
把碗舔了个干干净净。
一滴水都不放过。
然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那三大桶粥。
虽然眼馋。
但他们并不奢求再吃一碗。
因为现在有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论是已经拿了粥的,还是正在排队的。
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他们多是无家可归的乞讨者。
整日风餐露宿。
让他们头发、衣服和脸上都蒙了一层尘埃。
长期的饥饿让他们双眼失神、面颊凹陷、瘦骨嶙峋。
有些衣不蔽体的人。
甚至就像一个移动的骨架子。
几乎看不出什么肉。
似乎就是一张肉皮,包裹着骨头。
“大、大人。”
张父一脸赔笑并谨慎道:
“其实真的不多,除开这些救济的。
就只剩够我们自己吃的了。”
“嚯。”
徐纪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在肥头大耳方面。
他和他父亲一个模样。
“真的么?我不信。”
“这……”
张父亲亲擦去额头上的细细汗珠,说道:
“大人,咱家的粮真的就……”
“张老头,这种话我看还是别说了。”
徐纪轻飘飘道:
“我知道你这种人家,肯定会给自己留后路的。
用完这些就没了?谁信呀。”
“大人,咱也就比普通人富一点而已。
真没多少……
顶多,顶多就只能再交一次了。”
“只够交一次?”
徐纪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张老头,你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吧?”
张父连连点头:
“知道,知道。”
“我呢,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之人。
现在是上面强制要求我们收。
我们也没办法,不得不收。
不过我看这满地都是要饭的,还有那些面黄肌瘦的。
我也实在是不忍心跟他们征粮收税。”
跟他们征粮收粮?
畜生!
张父心里暗骂一声。
这些人都已经成这个鬼样子了。
你还找他们征收?
他们除了命,还有东西给你么?
然而心里想归心里想。
张父嘴上还是赔笑道:
“徐大人当真是天理良心、心系百姓啊。
小人仰慕之极。”
“哪里那里。”
徐纪笑着摆摆手,说道:
“你张老头也不遑多让嘛。
有余粮的不少。
像你这么慷慨大方的,恐怕唯独你一个了。
所以我看不如这样。
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帮着把这些人该交的,都代交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