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她好恨,为什么她要这么蠢,她为什么要相信这两个贱人,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还害了自己的孩儿!
“动手!立即取血!”
齐煊一声令下,“违令者诛杀九族!”
太医颤抖着双手将齐康安的衣服剥开,露出他小小的胸膛。他滚烫的身子动了动,一声孩子虚弱的哭声响了起来,渐渐没了声息。
“啊!”
女人痛苦地哭喊响彻整个重华宫。
血溅了太医一身,打湿了地上那床薄被,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窒息的血腥味。见此惨状,不少宫人纷纷别过脸去,脚步虚浮,连奉命控制褚明珠的侍卫都有些不忍。
褚明珠状若癫狂,她疯狂挣脱了侍卫的束缚,爬过去将血流如注的孩童抱在怀里。她的孩子病得很重,不能这样死在冷冰冰的地上啊!
褚明珠抱着满身鲜血的孩子求取血的太医,想求那个太医救救她的孩子,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啊!”血液从褚明珠的眼睛,鼻子,耳钉里流了出来,她仰天痛苦地大叫。
“娘娘,娘娘,微臣……”
一旁的太医手里拿着装了心头血的瓷瓶,双手满是血污,见此惨状,两眼昏黑腾地昏倒在地上。
众人都被这惨状吓了一跳。
褚明珠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疼,疼得她的身体几乎要被恨意和痛苦撕灭,疼得她快要爆炸。
齐康安胸口上的血洞在不停地留着血水,任凭褚明珠用手堵怎么也堵不住。她哭出血泪,却发不出声音来。
齐煊已经离开了重华宫,只留下褚柔嘉还在寝殿欣赏褚明珠的痛苦。她得意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嫡长女!褚明珠!你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褚柔嘉笑了个痛快,对满地的血污和地上褚明珠抱着儿子生不如死的惨状毫无畏惧,反而褚明珠越是这样痛苦,她褚柔嘉心里就越是痛快!
“我尊贵的大姐!你记得你嫡亲的弟弟,我那好三弟是怎么死的吗?”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女人那恐怖不堪的脸,褚明珠动了动,就见褚柔嘉继续说道:
“当年你们双双落水,你们都以为褚斯容是掉在水里淹死的,是你没来得及救他,你当然来不及救他!
你们被荷香推下湖,我娘又事先调走了周围所有的奴才侍卫,没人能救他!
寒冬腊月,他掉在湖里冻伤了心肺,捞上岸后再做些手脚,在他吃的饭菜汤药里掺了不少损坏身子的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只要拖住时间,他不死,谁死!”
褚镕,镇国公府嫡出的三少爷,褚明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褚明珠十三岁那年的隆冬,国公府的老夫人沈氏,褚明珠的祖母偶感风寒,便请来了太医开药养病。作为孙子孙女,褚明珠和褚镕一道去孺安院看望祖母,以表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