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翦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原样，一双赤红的瞳孔也归为墨色。

沈靖差遣宫女把她送回来，他好像是要和人说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还怕她听见么。封云翦揉了揉额头，浑噩的乏力感席卷全身。

好好地回忆了一遍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封云翦只感到打心底涌上来的无力，荒唐和惊悚。

自己完全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行动，就仿佛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他指谁，她便杀谁，只要他喜欢，她便为他除去任何一颗眼中钉。

前世她没有觉醒说不定是一件正确的事，不然沈靖早晚会成一位暴君，如今便要好好地考虑这个问题。

他会滥用自己身上的力量这一点，她算是认清了，沈靖那副纯是玩乐的表情让她看得心惊胆战。

她这神女，天下百姓奉若保佑众生的神女，被捧得高高在上的神女，其实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她平日最不喜那些为了巩固权力而不择手段的人，结果自己便是皇家达成千秋大业的手段之一，甚是讽刺。

难道就没有彻底去除她身体力量的方法吗？

她疲乏得紧，松了衣带，撩开床帐倒在榻上，眼皮发沉，便入梦乡。

梦里，她知晓了沈靖和手下的谈话内容，有关逆贼动向，以及沈勖将提早回京的事。

叹一声天公不作美，她真是举步维艰，沈勖要早点回来，她便也得提前计划，以免错失良机。

她愈发坚定自己的信心，她绝不想做一个只会挥砍屠刀的工具。

她真的累了，噩梦也没能唤醒她，沈勖掐着她的脖子，她便让他掐，还要嫌他力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