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近,气若幽兰,近在咫尺,一个眼神便可置他于刀尖火海,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裙下之臣,纵身千军万马,四海潮生。
“将来我回来时,你还在吗?”他伸手覆上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她笑着扯谎道:“会,我会看着你荣耀加身。”
可又有一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补充了句:“只要我还活着。”
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没有抗拒,认命地依靠在他的胸膛,心里突生一丝游弋不断的惆怅,恍然若失,几年的相处宛如黄粱一梦,微微刺痛了心底的柔软。
“我提早便寻到一位伏鸮高手,给他打了招呼,我说了你是世间罕见的可塑之才,明日你便去找他,跟着他走。”
她一如往常理了理他本就很整洁的衣襟。
“我去晒晒太阳,”她笑嘻嘻地挣出怀抱,背着手迈步向门外,突然回身歪头眨着大眼睛,朝他吐了吐舌:“记得想我。”
记得想我。
她走出门,驻足庭中,重重叹了口气。
翌日他走时,她装睡到日上三竿,没和他道别,她已把一切安排妥当,他乘着马车会去他该去的地方。
她坐在榻上,窗外隐隐的淅淅沥沥,黎月来伺候她洗漱,说今日下了雨。
多应景的天气,可惜她不会吹笛子,只能念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行宫好像一下子装满了荒凉,天气变冷了么,她想翻柜找一件外披,而后又叹气作罢,举着纸伞走到了他给她做的秋千那坐下。
黎雪找过来替她撑伞,陪着她看雨:“小姐,他真的走了呢。”
“嗯,是我让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