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秦之平拉拢赵舞天,他不同意,实在是因为赵舞天不喜欢秦之平这个人。
秦之平先据后恭,显得他城府极深。
秦之平又出言招揽,更让赵舞天觉得不舒服。
他堂堂修仙者,柳宿的亲传弟子,怎能低于人下,更何况被凡人家族所驱使?
他向秦之平回答“凡人而已”,就已经表明一切。
相比之下,秦牧北知己知人,沧桑岁月中磨砺心性,能屈能伸。
或许秦牧北明白大宗师的含义,如果能得到大宗师的认可,今后遇到绝境,多一分希望。正如他被下毒,医者束手无策,赵舞天妙手回春一样。
“我入红尘,为窥得自身。修身,修善,修己。不成功,便成仁。帮我的人,我一定不会亏待。因果都是循环的,我一直相信因果,希望你们也相信。”
赵舞天说话的时候,正对着秦牧北,言近旨远。
“世上的一切,注定有因果。到我这个岁数的人,都会相信。”
秦牧北从赵舞天委婉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告辞!”
赵舞天点头,准备离开。
“贵客盈门,当尽地主之谊。我们的关系,又如此紧密。”
秦牧北想与赵舞天交好,欲留赵舞天。
“你大病初愈,需调理一段时间。我还有事,改日再说。”
赵舞天婉拒道。
他需要找个清净的地方闭关,将筑基大成的境界彻底稳定。
今日在炼丹之时,出现变差,赵舞天需要翻阅一下古籍,查找原因,再试着尝试炼制丹药。
赵舞天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修炼一途,孜孜不倦。不想被琐事耽误。
“秦家随时欢迎大宗师的到来,届时一定倒履相迎。”
秦牧北有些失望,也无法强留,只能拱手说道。
“冰儿,大宗师若去哪个地方,你就送到哪?”
而后秦牧北又向秦冰卿叮嘱道。
秦冰卿刚要答应,赵舞天就回话道:“不用了,照顾好你爷爷。”
说完,赵舞天就离开秦家。
秦牧北、秦冰卿、林绝云三人目送着赵舞天离去。
他们三个人都有话说,但都没有说出口。
“如果先前我与他有接触,我绝不会认为他年纪很大。”
沉静许久后,秦牧北开口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林绝云问道。
“我喜欢杜诗,他就像杜甫年轻时站在泰山脚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杜甫当时相信自己终有一日,能够位极人臣,挥斥方遒。从他身上,我看到了会当凌绝顶的意气风发,更有的是,桀骜不驯。”
秦牧北闭着眼睛,脑海中回忆,与赵舞天短暂的接触。
“我听说桀骜不驯的人,往往能搅动风云。”
林绝云接话道。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燕京秦氏,何去何从?”
秦牧北叹了一口气。
“古语:五百年必有王兴者,其间必有名世者。秦氏祖先创立基业,至家主正好五代,五代而兴,周而复始,何必多虑?再说,家主并未承泽先祖,为秦家中兴者、开拓者,儿孙应该承泽你的恩惠福禄才是。”
林绝云向秦牧北宽慰道。
他知道家主这次被下毒后,产生忧虑之心。有人容不下秦家,已经开始向秦家动手了。所以秦牧北才会产生这种顾虑。
“四十多年前,燕京秦氏日落西山,似乎印证五世而斩的言论。那时我遇到一算命之人,他说我将来能带领秦氏辉煌,能让秦氏超过华夏任何家族。我觉得可笑,因为当时我父亲也只是秦氏第三继承人,我还有两个兄长。大宗之主,如何也轮不到我啊!五年后,爷爷重病,他将儿孙都叫到榻前,他让我们将高祖父留下族诫说给他听。满堂儿孙,支支吾吾,无一人应。族诫一直放在书房角落,爷爷从未要求我们去看,去背。我想了解高祖父创立秦氏的艰辛,所以将族诫记了下来。我看到叔伯们没有将族诫说出,就来到榻前,将族诫一字不漏的背给爷爷。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因此成为秦氏家主。后来我才知道,先祖之训,充满人生大智慧,我也将其奉为圭臬。数十年后,秦氏在华夏影响力越来越大,有富可敌国的资产,似乎当年算命之人的话正在应验。但是我们秦氏离华夏顶级家族,还有一小段路要走,古语:行百步者半九十,如果不努力,永远也走不完这段路。华夏第一家族,任重而道远。”
秦牧北回忆往事,向秦冰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