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姬乔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柳苏御也搞不明白,一会儿觉得她对自己很好,很照顾自己,一会儿又恨不得打死自己。柳苏御只能叹一声: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猜不着。
“烛南君,你能告诉我乔樾公主为何要戴面具吗?出门戴就算了,毕竟是个女子怕人窥见了美貌,可在自己家里还戴着,有些说不通啊?”柳苏御坐起来,向一旁的姬楚枫问道。
“丑,怕吓到人。”烛南君手中的琴停了一下,随之复而响起。
“怎么可能!明明是那么美一个女子,你这哥哥当得可真不厚道,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柳苏御调笑道。不过嫌弃妹妹的烛南君比装着端着更可爱一些,这才是一个人真实的性情。
“二哥你的伤刚好,就少说两句吧。”顾知薏又往柳苏御的嘴中喂了一口药。
“在鬼域之外可能很注重亲情关系,可在鬼域就不是这样了。”烛南君停了手中的琴,深叹了一口气,“我比公主年长五岁,却从未听她喊过我一声哥哥,从她会说话起就喊我姬楚枫,后来我封君,她就喊我烛南君。我们的君母也从未教过她,连她收的灵宠也要封君,与我平起平坐,甚至待他比我更亲。”
烛南君很是伤感,又道:“以前我以为这是理所当然,以为世间皆是如此,曾有幸跟着魔君去了一趟月里涧,亲眼看过隆赫尊主是怎么宠溺自己的妹妹禾贤的,也看见过那禾贤是如何黏着自己的哥哥的。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世间还有亲情这个说法。虽只出过这样一次鬼域,便使我对外界心神向往,只可惜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机会了。”
铮铮弦响,却解不了姬楚枫心中的惆怅,柳苏御也试着去理解姬楚枫内心的委屈,又听他道:“那次我与月里涧弟子魏可寅相谈甚欢,算是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如今也时常通信。这次君母说要我和月里涧结亲,娶隆赫的妹妹禾贤,我的心里很高兴,我想着到时候拿着我的命灯去见禾贤,告诉她我是鬼域身份最贵重的男子,她嫁给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委屈了她,可惜,命运弄人,我精心爱护了二十年的命灯就被柳少主你给打碎了。”
“我,我真的没想到那盏灯对烛南君来说这么重要,真的对不起,烛南君我赔你好吧,我拿我的命赔给你!”柳苏御紧张的语无伦次,真的愧疚的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姬楚枫。
姬楚枫低头抚琴,指尖在琴弦上拨动,好像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又道:“柳少主的命我可要不起,柳少主连参加屠猎大赛都要萌兽君顶替的人,还以为柳少主是个无用的,却能顶得住魔鞭十下,是大家都小瞧你了。”
顾知薏始终没有搞明白命灯的意义何在,起身拱手垂问:“烛南君,这命灯到底是何用途,我等是魔陀山之外的人,所以对鬼域的规矩不是很懂,还请烛南君说清楚。”
姬楚枫轻笑了一下,道:“有命灯在,便是一妻一夫,没有命灯在,便是一妻多夫。”
啥啥?什么意思?柳苏御和顾知薏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不过两位不用担心,月里涧的女子和魔陀山的女子待男人不一样,就算没了命灯,照样可以与我一心一意,不会再纳他人为夫。”姬楚枫又道。
本来愧疚的该是柳苏御,没想到姬楚枫还反过来安慰他,心中的愧疚更是加重了,不过姬楚枫说的什么一妻多夫他是听明白了。只知道在魔陀山重女轻男,没想到还有一妻多夫的婚姻制度,柳苏御从未了解过这样的婚姻制度,反正是没法苟同和理解。
“这乔樾公主看起来似乎是性情冷漠了一些,不过,她将收来的灵宠都交给烛南君来替她养,她对烛南君是信任的,你们兄妹俩配合的也是很是默契呢。娶隆赫妹妹的事,乔樾公主嘴上虽然说是反对,但最后还是会祝福烛南君的。”柳苏御灿灿一笑,说道。。
“铮”的一声响,烛南君手下的琴弦断了,众人先是一愣,烛南君却是尴尬的笑了,“手劲儿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