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将宁安少君将要回府的消息传回宁安侯府时,宁安君正从楚王宫回来。
楚王越是义愤填膺怒斥秦王索求联姻公主时,他是更明白楚王的打算:从宗室中选一名破格立为公主塞给秦王。
这楚王怕不是脑子糊涂了,如今明言说要楚国公主,一个宗室之女如何糊弄?秦国定是早已看准了公主才提出联姻的要求,楚王近日找他发牢骚又有何用?
“侯爷,少君手信。”
宁安君接过内侍手中的信,看了一眼,吩咐道:“打扫一下少君房间,今日不用备酒,备茶即可。”
内侍按照吩咐下去布置了,宁安君迈步向书房走去,顺便嘀咕了句:“浪子是终于回来了。”
是夜,在一阵人马喧闹中,宁安侯府门前火光大亮。
我在小哥哥的马上颠簸的实在恶心,一下马就弯了腰吐了起来,我知道这么做不是太卫生,但是,谁知道这晕马是比晕船晕飞机更剧烈的事。
“月儿,还好吗?”小哥哥又是抚背又是递水的,我在一片有明有暗的黑夜里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勉强的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被扶着进了府。
走着走着,腿就软了,眼前也黑了,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我身子一轻,似是飞上了天。
宁安少君褚燕河将华月安置好,便急匆匆赶向父亲的书房。
褚燕河向父亲行了个大礼,他知道今夜华月这件事是瞒不住了,他所不敢确定的是父亲对华月的态度。
“这么多年在外历练,可有学了一身本事回来?”宁安君厚有力的声音打破了黑夜里的寂静,烛火在书房中微微摇晃,给暗沉的书房添了几点亮光。
“孩儿不孝,多年漂泊在外,还请父亲训斥。”褚燕河很明白父亲的意思,少年俊美的面庞上带着意气风发的傲气,即使在向父亲请罪之时。
“燕河,为父并非是反对你学习本事,但刀剑无眼,王上崇尚儒学之道,你如今虽学得这一番本领,但却师出无名,以后如何在我大楚朝堂上站稳脚跟,你想让宁安候之位传于庶子吗?”褚燕河十分清楚父亲这番话的意思,这么多年依旧是那个意思:弃武从文,立足朝堂,继承候位。
这也是他出走多年的原因,父亲依旧对家族名誉看中之至,可父亲似乎早已忘记楚国的天下,正是先辈们靠武战所得。虽多年实行儒家之道,但楚国内政腐败之至,王室奢靡,楚国虽在他国看来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大国,但只有少有的明智之士看出,一旦外敌入侵,便势如破足。这也正是他习武多年的道理,可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一旦从口而出,还未到半句便被父亲驳回。
“父亲康健,侯位传承之事孩儿觉得还为时尚早,况且敏弟聪颖,不出几年也会有父亲的风采。所以孩儿以为,孩儿习武,并不会影响后位传承。还请父亲宽心。”
宁安候自然明白褚燕河在想什么,心中不觉火气顿生。这么多年,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嫡长子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对习武之事这般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