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那个啊,你让开啦!”季琉璃几乎是用推挤的方式冲进了进去,在甩门前露一个脑袋瞪着陈尧,“先说好,你最好放弃偷看的打算。”
“那么,我先楼上将客人用的浴袍拿来,在那之前请不要脱衣服。”不然他就必须将浴袍交给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到时可能变得有理说不清了。
季琉璃意识到他的意思是说,只要她不猴急就万事,她有种被戳到要害的窘迫,耳根更热了。
“这种事不是应该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吗?是你做事太慢了,快去啦!”她这才甩上门,并且希望那门能撞到陈尧的鼻子。
他又不是先知,怎么晓得要提前为一个狗毛过敏的女人准备浴袍?陈尧扶了下镜框,不紧不慢地上了二楼。
季琉璃从来不觉得冲热水澡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快要闷死的皮肤像是被放在了一个装满纯氧的罐子里,每个毛孔都打开了,贪婪地呼吸着,幸福地想要唱歌。
擦头发时,镜中的自己一副满足的表情,脖子和身上还有淡粉的痕迹,但气色已经好太多了,穿上放在一旁的浴袍,悠闲地将头发吹干,走出浴室后,她才想起这是在别人家。
大厅中,陈尧背对着她正在和谁讲电话,她到时他刚好讲完,他放下电话后,转身正好与她四目相交。
戴眼镜的人总是让人察觉不到视线,不过季琉璃就是觉得他看着她时愣住了,那张被狗口水弄花的脸都能让他视而不见,难道说她的素颜比那还要更恐怖?
“只给客人穿这种廉价的浴袍,真是太寒酸了。”她尽量不去想自己的素颜有多吓人,但陈尧对她的抱怨毫不理会,这让她十分不悦,“你是没见过女人卸妆吗?告诉你,平时我可不是这样的,是因为荨麻疹的关系……”
“不,你很美。”陈尧的直言,让季琉璃差点被自己的话噎到,她怎么总有种错觉,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和说出的话,完全不是同一种人格?
不过陈尧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她那么在意外表,那么他如实说出自己的感想也没什么不对,虽然有些话不能说,但说出的话并不是谎话,他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在对讲机里见到的季琉璃,是个雕琢后的富家千金,不可否认是很能吸引人的类型见到她本人时,她是一副刚经历世界末日的样子,起初的印象变得模糊起来,却没想到真实的她后,让人心下一颤,使人由衷感叹真是个美人!少了那些化妆品,她本人还更教人印象深刻,看来一个女人如果过度自傲,也不是没道理的。
季琉璃在愣了两秒后,展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她的唇角就像小恶魔的尾巴,带着七分的挑衅,“被你称赞还真是教人意外的痛快呢!”
“大少爷打电话回来,说路上塞车,会晚一点到,不过不会耽误太久。”陈尧尽责地重复电话里的内容。
但是,季琉璃显然是澡洗得太舒服,已经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