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放下筷子,左右两指捏住杯子,优优雅雅的将一杯酒饮尽咽下,矫揉做作的轻咳两声,表达自己不胜酒力。
好无聊啊。
这酒真淡出个鸟!
娘们儿唧唧的。
高瑨不服,在谢氏半推半就之下,连着灌了她五六杯,除了每喝一杯就装模作样咳两声之外,谢氏还真就没别的反应,连脸都没红一下。
在高瑨还想给她倒第七杯的时候,谢氏拦住了他:
“陛下,臣妾真不能喝了,再喝就该醉了。”
跟水似的,喝再多也没意思。
不如多吃点菜。
狗皇帝你自己喝行不行?
别打扰我吃饭呀!
高瑨有点被打击到,倒是真没再灌她,而是选择自己继续喝,边喝边观察小口小口吃着东西的谢氏。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般细致的看过她,谢氏模样轮廓生得很漂亮,妆容精致,眉峰被描绘成柳叶,鼻梁比一般女子要挺些,不过为她化妆之人,似乎并不想太突出她高挺的鼻梁,可能是为了修饰掉她面上自带的英气吧,这妆容确实能让她看起来更加温婉柔顺。
高瑨撑着下巴默默注视着,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
“雲美人之事,你可还生她气?”
谢郬讶然抬头看向高瑨,愣了片刻后,拿起手边的帕子掖了掖嘴角,谢郬笑问:
“陛下说什么呢?您已经为臣妾处罚了雲妃妹妹,臣妾感激还来不及,怎的还会生她气?”
生你妹的气!
你丫干的好事,让人给你背锅,还腆着脸问我生不生她的气?
高瑨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谢氏猜不到这些的,没想到还挺聪明。
既然她猜到了,那高瑨也没什么好隐瞒,直言道:
“你确实没必要生她的气,是朕借她的手试探你来着。”
高瑨完全没有被人识破的尴尬,反而大方承认,这让谢郬也很意外。
疑惑问道:“陛下……试探我?”
高瑨点头,实话实说:
“那番邦人在驯马司当众表白于你,夏氏尚且有眼线得知,难道就没人告诉朕吗?”
谢郬了然,高瑨接着说:
“朕得知那番邦人表白朕的爱妃,心中不悦,虽说朕对爱妃百般信任,却也想看看爱妃是否真的对朕忠贞不二。”
谢郬之前只猜到雲妃背后的推手是狗皇帝,但确实没想到促使狗皇帝这么做的原因是这个。
狗,还是你狗!
真的,狗见了你都要说,都是同类,凭什么你可以直立行走。
谢郬吐槽了一句,表面佯做大吃一惊:“陛下是想用那个番邦人测试臣妾对您是否忠贞?”
高瑨颔首。
谢郬忽然红了眼眶,眼泪在眼底打转:
“臣妾对陛下的情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就差将一颗火热热的真心挖出来捧到您面前了。您怎能用这样不堪的方式怀疑臣妾呢?”
谢氏的眼泪说流就流,眼睛鼻头立刻便红了起来,看着果真像是一副被心爱之人伤害怀疑后的伤心难过。
见她这样,高瑨居然真的闪过一瞬的后悔,因为一瞬之后,他听见一大波汹涌而来的腹诽之声
有没有搞错?
狗皇帝就算要试探我,也得找个像样的人吧?
那番邦人五大三粗跟熊似的,一点美感都没有,用那种货色勾引我,简直辣眼睛。
怕不是在侮辱我的审美。
真要派人来勾引我,怎么着也得是苏妃那种品貌的吧。
啧啧啧,苏妃那盘靓条顺的小模样,光看着就很可人儿。
要是他来勾引,我说不定还能勉为其难沦陷沦陷。
高瑨手里的酒杯忽然裂开了一条缝,被某人生生捏裂了可还行。
哈哈,气死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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