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默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那个……我们……”徐老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话结结巴巴的，半天愣是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旁边干站着的汪大福心里又是着急又是紧张，平时吵架泼撒倒不见你羞羞答答的，眼下说个正事咋就怂了呢？

怒不成器地瞪了徐老太一眼，汪大福接下她的话头：“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谈一笔……咳咳，生意。”

特意地清了清嗓音，让“生意”二字从他这个农村泥腿子嘴里吐出来后不显得掉价。

林雨默勾着唇角，笑了。

原来是看上她农场里的白萝卜了呀。

当即换上笑脸，身子前倾，支起下颌，问：“你们想谈什么？”

“我们想在镇上摆个小吃摊，卖些烧烤、麻辣烫啥的……但你也知道，镇子上卖小吃的人家还是挺多的，凭咱们夫妻俩肯定抢不过人家。所以……”徐老太咽了一口水，继续道，“你前两天送来的那个萝卜炖肉老好吃了！里面加了什么秘制调料吧，那个味道真的是……现在只要一想起就忍不住留口水啊……”

林雨默眉尖一挑：“所以？”

“所以我们打算跟你合作，一起弄个小吃摊，你提供调料，我们提供食材和摊位。”汪大福接下她的话，“除去我们支出的成本，利润咱们五五分成，行不？”

五五分成……这个倒是很划算，于她来说几乎是无本卖买。可是……

眉头一蹙，林雨默垂下眼睑，思忖起来。

主意倒是是好的。可是，农场植物跟现实世界的植物外观形态差别实在太大了，直接拿出来肯定不妥当，她总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炖成汤给他们吧？

旁边暗中观察林雨默神情的徐老太见她脸色变来变去，表情严肃，拿不准她到底同不同意，心底有些着急，便婆口苦心地劝道起来：“雨默啊，你年纪还小，不知道现在社会挣钱难，我知道那秘方是你奶奶的东西，可你奶奶都不在了，她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了？不为其它，你也要为自个考虑考虑啊……”

“你还要读书，没钱怎么读？这个可比你捡废品挣钱吧？说不准你将来还要考大学呢，哪里不是用钱的地方？可别像文娟那孩子，为了挣几个钱，书也不读了去外省打工，可如今呢，人都失踪了，瞧瞧家里人都给急成啥样了……”

被徐老太喋喋不休聒噪的声音吵得脑儿疼的林雨默提手按了按太阳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手指动作倏然一顿，“你说娟子姐失踪了？”

“那可不。”徐老太咽了一口唾沫，压低声音嘀咕道，“听说文强那孩子拿着文娟的照片跑到镇上的车站挨个地问了一遍，人家都说从来没见过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来买票。文强和他爸一开始还不信，俩人关了收购站直接去城里买车票了，还去了她打工的地方找，结果没找着……”

“依我看呐，文娟那孩子根本就没去什么外省，八成是拿着钱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呃，我没别的意思，那啥……你不要误会。”

徐老太的声音在林雨默冰冷地注视下越来越弱，尤其最后一句，几乎低不可闻。

映像中的娟子姐性子稳妥，不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林雨默收回视线，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汪大福：“报警了没？”

“报了。”汪大福如实点头，“但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