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禾往裴寄的怀里拱了拱,小动物一样,脑袋抵在裴寄的下巴上直蹭。
“痒——”裴寄笑说了一句。
“切——”一禾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她张嘴,伸舌,玩裴寄的喉结。
裴寄收紧了手臂,声音冷峻的警告她。
“别玩火。”
花一禾撇嘴,望着窗外的天空。瓦蓝色,异常清冷,时不时有几朵白云浮过。花一禾多赖了半天的床,日上三竿了。场务很懂得劳逸结合,昨天她的戏份很多,也很辛苦,今天明天的就会相对的轻松一些。
不过也轻松不到哪里去,还要下水,还是打戏。岸边的枯枝浮木上,吊着威亚,来回的晃动。
裴寄坐在裴嘉的马扎上,做一个非常合格的旁观者,一声不吭。只是他的心被揪的很紧,随着威压的每一次起落。
浮木在水里泡的久了,很湿滑。好几次,威压吊着花一禾落下,她都踩滑。别说站在这些东西上,还要拿着刀,做种种潇洒的姿势,凶猛的打斗。
“我大概人品不行,找了个演员媳妇。每天独守空房不算,还得提醒吊胆。”
休息的时候,裴寄抱住一禾,可怜兮兮的抱怨。
一禾还了他一个白眼,外加俩个字。
“矫情!”
裴寄也觉得自己矫情,可控制不住,能有什么办法。
他看到那些不敬业的演员,游泳池里拍水下戏份,用演员用替身上的,都是鄙视愤怒。
可到一禾身上,恨不得现给她造个大玻璃水缸,不仅安全,水可以弄成温的。至于敬业与否,拍摄效果与否。
裴寄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不仅矫情,还双标。
吃完了饭,暖烘烘的小太阳烤的人昏昏欲睡。花一禾靠在裴寄肩上,眯了一觉。醒来后,看了下时间。
自顾自的抱怨“最近怎么这么困——”
“太辛苦了。”裴寄把准备好的姜汤递给一禾。
花一禾皱着鼻子,不情不愿的喝了下去。自从天转冷,拍下水的戏以来。她日常喝的水几乎都成了姜汤。
不喝不行,喝吧,真难喝。
……
裴寄突然的来,又突然的走。在这只呆了俩晚,一大早,花一禾就跟裴嘉出来送他。
船渐渐远去,扶着栏杆的挺拔身影也渐渐模糊。花一禾藏在羽绒服里的脑袋转了转,看了眼裴嘉。
他很难得的蹙着眉,跟船上远去的那个人一样。裴嘉的眉弓没有裴寄高,也没有那么多需要忧愁的事。不像裴寄,一皱眉,眉心会有一道细纹。
花一禾把岸边的一块小石头踢进了水里,水波荡漾,泛起层层的涟漪。
她的心也是如此。
昨天后半夜,凌晨三点,裴寄接了个电话。然后就突然说要回去了。并且他接电话时,还特意起身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