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裴寄搞得定他的父母。”
大年初十,晚饭的餐桌上,父亲放下手里的筷子。母亲端来餐后的水果。
父亲的神情严肃而认真。花一禾咬着筷子,目瞪口呆,有一种奇异的眩晕感。
“怎——怎么了?”
“裴寄的父母,要求你把股份转给裴寄。要求你在俩年之内生育孩子,要求你退圈,不再做演员。”花正诚冷着一张脸,这是花一禾跟裴寄在一起以来。父亲真正的唯一一次的愤怒。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掌上明珠,那么多年,他们竭力的为女儿创造出一个好的环境。为她追寻自己的理想跟爱好。
裴寄的父母懂什么,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让花一禾放弃她的一切。
他们不知道他的女儿,为了拍戏,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为了练好台词,去运动,去游泳,增加肺活量。十多岁的时候,拉着他们听她的台词。听吐字是否清晰,听气息是否沉稳。还要他们给出建议,恨不得让他们给写一篇论文。
十几岁的小丫头,婴儿肥都还没完全褪去。威亚一掉十几米高。去学琴,学棋,学画。戏里需要用到什么,就用什么。
拉着年幼的弟弟做她无情的对台词机器。
裴寄父母算什么东西?这样,就要他们的宝贝女儿放弃一切。
退圈做什么?相夫教子。
需要人养育的生活,他们夫妻做不到吗?
“我,我不知道。”花一禾嗫嚅道。花博在旁边听的火冒三丈,一把拉掉花一禾手里的筷子。
“这什么人,提的什么狗屁要求。当他们家有皇位要继承呢。”花博怒目。“裴寄呢?裴寄是不是默许,也在这么逼你。这个——这个——”
花博气的要命,但想想裴寄平常的所作所为,又骂不出来,气的直拍桌子。
花一禾沉默着,头脑里好像有很多人吵架。
“爸,妈——你们——”
“我们什么我们,饭无好饭,我们听到这个屁话就走了。”
母亲推开花博,坐到花一禾身边。
“看你上次提起他父母,那个样子就知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裴寄的父母够可笑也够自大的,还看不起为自己挣钱的人。”
花一禾沉默着,依旧没做声。裴寄的父母真的很会踩她的底线,居然越过她,直接找到她的父母。
“他们——裴寄,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我也不会同意。”花一禾扶着桌子站起来。
“我——回房间,我会让裴寄解决他父母的问题。”花一禾转身往外走。
“解决不了——”花正诚望着女儿,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可爱的,骄纵的,美丽的。他想要他的女儿一辈子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做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花一禾回过头,谁也没看。扬了点脑袋,看房间墙壁的接缝处,她轻笑了一声。
“裴寄——解决不了的话,那我就——就解决裴寄。”
回了房间,花一禾没有向她刚才想的那样,打开手机,立马问裴寄怎么回事。因为她知道,一旦打开手机,一旦问了裴寄。
他的电话大概率会立马过来。
她想稍微的安静一会,自己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