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一周,虽然异国他乡,她们的风俗却没有易。花一禾几次三番想要洗澡,都被一家人无情镇压。
在这件事上,大家出奇的统一。
出院的这天,天气特别好。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花一禾已经穿的很厚了,裴寄还是用一件长风衣裹住了她。
花一禾感觉她像个大包袱一样,被裴寄毫不留情的塞进了车里。
卫姐坐在了他们的副驾。
母亲他们抱着孩子一辆车,安全的回到家,进了屋。本来这栋房子住她们一家是绰绰有余,现在陡然多出了俩个人。
卫秀竹摆手。“觉得需要我,我才来的,现在这样子,应该不需要。我待几天,正好到处玩玩。”
花一禾觉得很抱歉,提出要给她报销游玩的费用。被卫秀竹拒绝,她说她不准备要孩子,到时候俩个孩子能叫她一声阿姨就可以了。
花一禾十分感动,然后拒绝。拍板认她做干妈。锦上添花没什么意思,雪中送炭的人方才真心。
裴寄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不提这里够不够住的问题,也不提自己要不要出去住。就是沉默的收拾东西,就是厚着脸皮不提走。
俩个孩子换了环境,有点不安的哭了起来。一阵兵荒马乱,大家都着急哄孩子。也没人追着赶裴寄了。
裴寄进了花一禾的房间,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坐在床沿,跟她商量。“我可以不走吗?我看旁边有个房间。”
“那是给月嫂准备的。”
裴寄立马接话。“我可以做月嫂啊。”
花一禾差点喝呛了,放下杯子问:“你会干嘛?”
这些天在医院,裴寄照顾她是还不错。俩个孩子,他问都没问过。尿不湿,奶,抱孩子,哄孩子,他一个都不会。
“我可以学。”
花一禾无奈。“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她握住杯子,温热的熨烫着掌心。花一禾看着裴寄,目光沉静。“明天,我爸妈他们去使馆办出生证明。孩子姓花,将来也入我们家户口。”
爸妈怕夜长梦多。可笑也荒谬,生命在某些时刻也会蜕变为争夺的筹码。
“挺好的。叫什么名字?国内国籍吗?”裴寄轻轻的圈住花一禾的手腕,人家都是胖,她却辛苦的瘦了。“你这么辛苦,也一直都是叔叔跟阿姨在操心,应该的。”
“怎么样,我是他们父亲这件事又不会变。”
花一禾勾唇笑了,预备皮一下,歪着脑袋道:“你怎么能确定你就是他们父亲呢?”
裴寄直勾勾的望着花一禾,不说话。那怎么,她还能出轨了?
“凭——凭我的魅力!”
花一禾哼笑了一声,膝盖顶了顶裴寄的腰。
“那拜托你这个父亲对孩子们上点心好不好?快去看看,怎么现在还在哭。”
裴寄出了房间,花一禾躺了下去。
千种愁绪,万般琐碎。这个人在面前,似乎都有更大的勇气去面对。一个人也能面对,只是面对时会想到很多关于死亡的话题。多了他在,面对时则更多考虑将来二字。
花一禾是挺没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