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喜好流连烟柳之地,见着那些丝竹乐器简直如数家珍,“松轶,五殿下府中的那管紫竹玉屏萧可是岭南上贡的珍品,今儿你一曲萧音是躲不了了!”
覃隽不光文采好,且擅通音律,一曲萧音吹尽伤秋,动情时让人听之落泪,心中涩涩。
“早就听闻覃大人吹得一手好萧,今日可真是何其有幸,竟能听闻一曲萧音!”席中子弟笑着呼和。
“怎么?这还要展示才艺?”傅九襄不解。
苏知玺笑了笑,“虽说是以舞相属,但如今也没这么多规矩,击鼓传花轮到你了,或舞或唱或笙箫琴笛,皆可。”
两人靠的近,苏知玺说这话时身子又往前倾了倾,鸦羽似的睫毛在眼底扫下一片阴影,肤如白玉美人骨,一颦一笑皆多情。
“本王好奇的紧,若是轮到了大公子,大公子会作何曲?”
听到此话,苏知玺突然勾起了一抹坏笑,傅乾辉也换好了常服,从偏殿走了出来,主人出场,丝竹之声渐起,在悠扬的琴声下,傅九襄听到了一声如珠如玉圆润清脆带着戏谑的声音,“那小王爷,且好奇着吧。”
就见傅乾辉穿着宽大的外袍,长袖施展,配合着响起的丝竹声,大开大合,下半身脚步不断转换,长袍飞旋只能看见一道道白影,乐声愈渐急促,一只刚摘下的梅花也传到了席间,鼓点四起,众人笑着将手中的梅花往下传。
砰!
砰!
砰!
鼓点愈来愈激烈,席间众人的目光皆注视着那只梅花。
傅乾辉踩着鼓点缓缓收起衣袖,抹了抹额上的薄汗,笑着道:“这花传到谁手上了?”
席间恰到好处地响起了一阵琵琶曲,琵琶声停欲语迟,娇儿四处看无力,苏知玺缓缓起身,朝众人点了点手中的梅枝。
倏
席间一阵哗然,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见到了经验。
苏知玺!苏家大公子!烛都美人苏雀奴!
在近日之前,谁曾见过苏知玺在宴会上以舞相属?没有!
世家公子之中风流之人,早先年甚至还有当众扬言此生遇雀奴,当断袖为志,不看其余女子一眼!尽管那些贵族子弟已经放了如此大话,但苏知玺却依旧我行我素,不曾投以那些人半分目光。
“哈哈哈,殿下,还是您面子大!今儿这花竟然识趣地落在了雀奴手上,雀奴惊人之姿,今日雀奴一舞,我等无论做何事都是东施效颦,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
苏知玺矜持一笑,他朝傅乾辉微微躬身,“殿下寿辰,雀奴不当扫兴,既这梅花传到了我手上,雀奴无甚才艺,单单作诗未免过于寡淡,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请小王爷一同?”
傅九襄:“?”
他眼神茫然,没搞懂苏知玺罐子里头在卖什么药。
“听闻小王爷武艺超群,素有北疆玉面修罗之称,在下委实钦佩,如若能在今日一展沙场风采,真是托殿下寿宴之光了。”
“这有何难?本王陪你就是了!”
傅九襄起身,一把将挂在堂前的长剑抽出,逼人的剑气带出一阵回音,银光乍起,他剑眉一挑,大笑道:“还问大公子要本王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