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受挫(2 / 2)暴君的囚笼首页

“小姐,咱们不能跟卫将军走,若是被他知道您的身份,这可得了。”采黛刻意压低声音,连连往外张望。

“这会儿不是还没认出来吗?”江知宜盯着他的背影,心中已有打算,“他身上有腰牌,或许可以让咱们出城。”

她与卫延虽有婚约在身,但未曾碰面见过,她在府中时,见过他的画像,但真正见了人,却并无印象。卫延理应也只看过她的画像,这会儿她又遮着面,必然认不出来。

她现在没有别的出路,就算卫延能认出一二,她也只能迎难而上,想法子弄到他的腰牌才行。

正和殿内,愉太妃未着簪钗,鬓发微乱,狼狈不堪的被侍从押坐在玫瑰圈椅上,她的侍女皆跪在大殿之内,惊惧的不敢抬头,哽着声音哭作一团。

闻瞻端坐于上位,冷眼睥睨着满殿的宫人,不冷不淡的开口:“说吧,江知宜去哪了?”

“奴婢们不知,真的不知……”侍女们纷纷摇头,七嘴八舌的回应,殿内霎时乱做一团。

“不知?”闻瞻不慌不忙的端起桌上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平淡的语气中压抑着无边的怒意,“李施,掌嘴。”

李施听命上前,毫不留情的挨个掌嘴四个侍女,直打到面颊红肿,双腕发酸,但未听到皇上叫停的声音,仍不敢放松。

“说,江知宜去哪了?”闻瞻终于抬手止住他,缓声重复问道。

“奴婢真的不知,那日奴婢只是尊太妃娘娘之命,假扮江家小姐瞒过众人,其余一概不知,望皇上明鉴。”其中一侍女率先开口,啼哭着将自己昨夜所为道出。

“哦?”闻瞻将目光转向愉太妃,嘴角噙着些沁骨寒冷的笑意,“太妃娘娘打算说吗?”

紫金阆云烛台散下的光晕映在他身上,让他周身都附上一圈柔色,但这并未让他目光中的锐利消减,反而增出些不近人情的淡漠来。

愉太妃偏头冷哼一声,并不去看他,只道:“皇上何必多此一问,昨夜我送她离开的时候,就没想过再让她回来。”

如此笃定坚决的事情,她做的并不多,但送卿卿逃离这囚笼似的皇宫,算是顶顶重要的一桩。

“这是要不惜以自己的命为代价,也要放走朕的玉鸾?”闻瞻用腕子拄着头,眼神看似疏离,却有直击人心的意味。

“我既然敢做出此事,就是将旁物皆置之度外,没什么可惧怕的了,皇上若是有本事,那就继续用下作的法子将人抓回来,实在不必再在我这儿浪费功夫。”愉太妃一派强硬姿态,打定了主意要将江知宜的去向隐瞒到底。

她知道,不管是卿卿被困宫中,亦或是昨夜的逃脱,对外都属隐秘之事,皇帝必然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只能暗地里偷偷探寻。

京城这样大,京外更是漫无边际,要藏住一个人太容易,但要是找一个人,却如大海捞针般机会渺茫。

“好,太妃娘娘好气魄。”闻瞻面露讥讽,嗤笑着嘱咐李施:“去,将愉太妃好好的安置在临华宫,让她亲眼瞧着,朕怎么抓回逃跑的飞鸟儿。”

愉太妃等人被带离正和殿后,闻瞻几乎是瞬间勃然变了脸色,他猛地抬手,用长袖扫过案前,将案上的所有东西尽数推到地上。

奏折、砚台以及茶杯等物与地面相撞,接连不断的发出“砰咚”之声,有的东西猝然炸裂,崩溅开来,弄得殿内狼藉一片。

他的手背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被划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伤口来,此时正一点点儿的往外流血,他像是丝毫不曾察觉,大口喘息着跌坐到椅上,任由伤口里的鲜血肆无忌惮的流出,顺着他的长指聚集,又一滴滴的坠落地上。

殿外有小太监听见动静,战战兢兢的便要进来查看,却被他一声“滚出去”的低吼骂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闻瞻只觉得搭在桌上的手都已经麻木了,没有疼、也没有其它感觉,他眯眸瞧了瞧外头的一片昏黑,一时咂不出心头滋味。

李施将愉太妃押走回来的时候,被这满殿的杂乱吓了一跳,待看见闻瞻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更是惊诧,忙上前要仔细瞧瞧,却被他伸手拦住。

他嗓音喑哑,带着难掩的压抑和沉闷:“去给朕找人,将京城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把人找回来,朕就不信、不信……”

有人在跟漂亮妹妹同行,有人却在……暗自哭唧唧!